把门开开?
楼城当然不会开,那样这个游戏该多么无趣。
他喜欢刺激、喜欢欣赏人类的惊恐与左右为难。
他对着电话另一旁的江淮道:
“我不知道你怎样找到入口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在入口正对着的那棵树下,掸开落叶,能看到两颗白色的按钮。
一颗按钮能打开密室大门,一颗按钮按下,则是往密室中释放毒气。
不要妄想强行开门,也会触动毒气的系统呢。”
说着,楼城轻轻笑了起来: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叫警察来抓我了。”
江淮眉头拧成山川,他知道楼城那个疯子说的都是真的。
可能一个操作不慎,就将方酌毒死在地下。”
池雨已经有点抓狂:“要不然我们把这个地下密室给炸了,我就不信啥毒气那么厉害。”
然而另一边,江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楼城那个疯子很聪明,心里都是阴谋,可是方酌也很聪明……
在这场博弈中,如果说只有一个胜利者,江淮无条件相信那将属于方酌。
他相信方酌,而方酌相信他,所以这会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
江淮敛下心神,细细想着。
从刚刚开始,所有的规则都是楼城在说。
楼城给他出选择题,楼城让他左右为难。
但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听楼城的。
江淮肆意妄为,本来不是被框架所束缚的人。
“池雨,你们万事屋运来一个生命探测仪要多久?”
“两个小时。”
“那就让你们老板在里面再等两个小时。”
池雨挑了挑眉梢:“你是说……”
江淮痞里痞气道:
“我们为什么非要从门走呢,我们可以把地面破开。
地面应该是这个密室的薄弱之处,楼城经常会到这个密室,他不会把毒气管道埋在地面。”
池雨一拍巴掌:“好,我这就去调生命探测仪,等探测到位置后,我们直接在上面挖洞。”
江淮:“按照这个说法,洞会开在方酌脑袋上边。”
池雨撇嘴:“我们老板又不傻,他会躲在一边的。”
……
方酌安然的席地而坐,时间在密室里没有了概念。
密室的门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丝毫的响动。
楼寻甚至觉得没有人会找到她与方酌。
只是方酌的表情一直很平和,这让楼寻没有进一步迈向崩溃。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头上忽然响起嗡嗡的声音,非常的吵闹。
方酌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然后将楼寻拉到了一边。
楼寻不解:“这是怎么了?”
方酌笑了笑:“江淮在挖洞。”
“嗡嗡”的声音渐渐从沉闷变得尖锐,好像坚刃马上就要磨破脆弱的壳子,这中间着实用时不少。
方酌看向楼寻:“你爸这密室打得挺深的。”
话音,刚落。
“轰”的一声,棚顶崩塌。
土块倾泻而下,在密室堆成小山似的土堆。
方酌和楼寻不可避免,都被土石溅到了些,但不是非常严重。
方酌抬头,只见江淮衬衫袖口都被挽了起来,他浑身尘土,站在外面乱糟糟的砂石之上。
太阳早已落下,月亮独领群星。
江淮披着月光伸手指着天空,笑得痞里痞气:
“看,方酌,我给你放了烟花。”
话音刚落,烟花响声骤至,像是驱散所有的邪恶。
明亮的花一朵接着一朵在天空绽放,漂亮的无以复加。
江淮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原来江淮一直都记得,也记得生日那天的烟花。
仰头朝着江淮笑了笑,方酌动了动唇,做了个嘴型,谢谢。
尽管江淮与方酌没羞没臊厮混了好久,但这会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江淮抓了抓头,眼神游移,倒是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果然这种太纯情的事情,不适合他做。
与此同时,吱吱正在往洞里扔汉堡。
“二哥,生日快乐。
先给你个汉堡垫垫肚子,我还给你准备了好大的蛋糕。
等你一会出来,我们一起吃。”
方酌看着吱吱笑,小猫咪也在。
他此时此刻看到的人,都是会陪伴他好久好久的人。
……
江淮是带着警察直接来救方酌的,楼城非法拘禁,证据确凿。
而且通过万事屋提供的信息,楼城具备挑唆人自杀的嫌疑。
楼城对此,供认不讳。
他手中拿着书,合上书时,他对着对面警察道:
“麻烦告诉方酌,他终生无缘窥见光明。”
警局一向与万事屋的关系不错,楼城对面的长官算是方酌的朋友。
他对楼城道:
“你自己和方酌说喽,他以后应当会去看望你,他平常就挺喜欢到精神病院研究精神病人的行为。”
楼城抬眼,表情变得阴鸷:“什么意思。”
长官笑道:“你的女儿和方酌,他们作为受害者,提出申请,对你的精神状态进行鉴定。
这样说吧,比起监狱,方酌貌似更希望你去精神病院。
你知道方酌各种门道手段还是挺多的。”
是的,方酌认为,楼城最好的归宿就是精神病院。
对于楼城这种不可一世的人而言,将他关进精神病院,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虽然,方酌认为精神病院的形形色色灵魂挺有趣的。
但那中间绝对不包括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