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朗庭的楼下。
正确来说,他正在盛远的烤冷面摊前。
根据商业礼节,两人先是彼此互换了名片。
看着江淮略显尴尬的脸,盛远皱眉:
“江总要买烤冷面吗?我建议你不要买。
因为摊主跑了,只能我烤,我并不是非常想给陌生人做东西吃。”
是啊,两个摊主都跑了,就连吱吱都不知道跑去哪了。
江淮也皱眉:
“我不买烤冷面,我只是想打听一下……
嗯……打听一下……”
江淮有点难以启齿:
“盛总,你这厨艺学了多久?”
盛远莫名其妙,这个国外回来的江家家主貌似脑子不大好:
“厨艺?我爸妈总出去旅游,我十几岁就会做饭了。”
江淮:“……”这差距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以为盛远也是报的速成班。
顿了顿,江淮继续询问:
“盛远,你认识吱吱呀?”
闻言,盛远稍一措辞,回答的十分严谨:
“认识,很熟,我和吱吱现在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睡同一张床,我每天负责投喂他。”
江淮有点犹疑:
“那把吱吱从他原来的户口本移到你的户口本,麻烦吗?”
即便盛总为人冷漠,不爱说话,听到江淮的问题,他依旧很想吐槽:
“我俩结婚的时候,户口本还是吱吱从家里偷出来的。
他家里两个哥哥真是十足的讨厌。
不知道以后那个倒霉催的,能和他两个哥哥在一起。”
江淮:“……”倒霉催的……还真是振聋发聩。
恰在此时,周安露的电话打进了江淮的手机里。
虽然他下意识想挂断。
但是第六感还是让他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周安露已经维持了好几年的优雅大小姐形象轰然倒塌。
她的语气不无慌张:
“江淮哥,打起来了,隔壁打起来了。
方酌把我的保镖都抢走了。
我好怕,你在哪里?”
周大小姐,从小到大就是如此,遇到问题就想找自己的各种“哥哥”帮忙。
然而无奈,现在她的“哥哥”不够用。
周安露不由回想起三分钟之前。
三分钟之前,她们这桌吃的差不多了。
人都走的七七八八,除了骆宜年和陶然,就剩她和两个妹子还在。
哦,还有她的保镖老a。
正当大家拿包包准备走时,门一下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是衬衫沾着血的方酌……
话说,因为之前方酌偶遇骆宜年与陶然。
他也记住了二人的包间就在隔壁。
那杯下了料的酒渐渐起效,方酌的腿都有点发软,呼吸都是炽热。
方酌自认自己还是很正经的。
可不能随便和人滚床单。
是以,他当机立断,趁着自己意识还清明之时,泥鳅似的跑到了隔壁。
这会,方酌收起刚刚用餐刀切人时的凶悍样,转身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病弱美人。
他往门上软绵绵一靠,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救命,隔壁有人给我下药,他们还要对我用强。”
说着,方酌眼睛巡视了一圈。
真是糟糕,年轻力壮的二世祖们都走了。
就骆宜年这一只软脚虾。
哎,陶然哥的腿也打不了架。
嗯,老a还在,不错不错。
不用叫朗庭自己的人出面了,方酌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好。
周安露即便看方酌一百个不顺眼。
也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方酌被一群壮汉拖走的。
这点良知她还是有的。
“天,好吓人,老a。”
周安露话音刚落,老a已经窜了出去。
骆宜年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上。
他本来也不是打架出身的,老a已经解决掉两个人了。
“咔嚓”一下,骆宜年被人打中了下颌。
这真的就很让人想骂娘了,方酌这一天惹是生非,怎么招惹了这群街边混子。
一旁面色绯红的方酌,不由用手遮了一下眼睛。
啧,骆宜年可是真菜。
就是现在他腿软,要不然他的刀子还能再戳两个人。
方酌没看到的是,周安露吓的嘚嘚瑟瑟,正躲在椅子后给江淮打电话……
彼时,盛远烤冷面摊前的江淮,脸色骤然变得阴森带着股狠。
巡视了一圈,江淮夺过盛远手中正在切火腿肠的水果刀。
大步雷霆的直奔朗庭而去。
盛远:“……”里面怎么了?里面怕不是在闹狐狸?他记得之前余光好像扫到方酌进了朗庭。
盛远很是想拦一下江淮的。
因为就在一分钟前,他见涂山景明从车上下来,也是直奔朗庭。
算了,盛远拿着小锅铲去切火腿肠。
他还是好好做他的烤冷面吧。
不然一会吱吱回来又该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