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浓浓的揶揄，眼神却明亮如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从坚定到失望，转瞬即逝。
没有什么不同，莫飞放下手，眼眸轻垂，渐渐退开。
眼中冷漠如刀，心中酸涩万分。
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颜颜心头一紧，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微凉的唇。
他的唇很软，呼吸灼热，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近在咫尺，不再是他触碰不到的皎月。
颜颜闭上眼睛，轻轻张开唇，挑开他的牙齿。
两人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久到他心口泛疼，才知道自己有多蠢，竟然连呼吸都忘了。
一吻结束，颜颜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大口的喘气，滚烫的脸颊在他脸上蹭了蹭，像只求偶的小猫咪。
“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半晌。
莫飞扣住她的腰，恶狠狠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吻你。”
“你……为什么吻我？”莫飞声音颤抖。
颜颜舔了舔唇，薄唇轻启：“因为我喜欢你啊，莫飞，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从上辈子，某年某日某天就开始喜欢了
莫飞怔怔地看着她，有东西在眼中炸开。
她说什么？她说她喜欢他，喜欢很久很久了？是真的吗？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一场梦。
莫飞摇了摇头，呢喃道：“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喜欢的是……”
“不，莫飞，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抱着他的脖颈将他拉近，在他耳边道：“我喜欢你，是生孩子的那种喜欢哟……”
五分了，能放大招了！
嘻嘻！
轰——
莫飞脸色暴红，连耳根都红了，滴出血来。
她也太……
“你喜不喜欢我？莫飞，你还会喜欢我吗？”这次换成颜颜提心吊胆。
索性莫飞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扣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扣进怀里，恶声恶气道：“秦秀颜，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肋骨被他勒得生疼，心却胀得满满的。
颜颜哽咽道：“我想的很清楚，我就是喜欢你，我爱……”
你——字被莫飞吞进嘴里。
他的吻来势汹汹，唇齿相依，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融进骨血里。
用力汲取她口中的芳香，将几十年的思念、哀怨、期待、伤心、绝望全部都融进这一吻里。
泪水夺眶而出。
很久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两人才喘息着分开。
莫飞看着她的眼睛道：“这一次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就算想分开我也不会依你。”
“不会，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眼角湿润，指尖抹去他脸上的泪痕：“不哭，好不好？我心疼……”
莫飞再将把人抱进怀里，颤抖地亲了亲她的眼睛。
“走。”莫飞半抱着她往回走。
“去哪里？你不是要出去吗？”
“去个屁啊，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后山。
“臭小子，才练了两天就不来了，年轻人就是没有定性。”
“都说了没人受得了你，你还不信。”
“明明是你太啰嗦，他是学武又不是读书，你非逼他识文断字做什么？”
“嘿~读书有什么不好，想当年我读书的时候……”
“那是我徒弟。”
“你的还不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
回到家，将人按在门上，疯狂的吻如期而至。
就像一只渴了几十年的雄狮，急需寻找属于他的春水。
两人一边吻一边走，用脚将门勾上，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手肘撞了一下门闩，大门关闭。
轻柔地把人放在床上，吻的又凶又狠。
“可以吗？颜颜，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微凉的唇沿着脸颊吻向耳朵，又移到锁骨。
喜欢一个人如果只是嘴上说说，却不想和她做最亲密的事，那才是真正的禽兽。
爱一个就是行鱼水之欢，水乳交融，相濡以沫不是吗？
只有从心到身再到灵魂的占有才是爱。
爱是自私的，想得到她的全部。
当然，莫飞不会勉强她，只要她有一点点不情愿，他都不会要她。
他爱她，也尊重她。
啊哈？
才五分呢，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不知道，另外五分早就让他提前走完了。
面对心爱的男人，不动情是骗人的，既然是自己认定一辈子的男人，为什么不能给她。
就算他不勾引自己，她也迟早忍不住。
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不然也不会拒绝莫飞的求婚。
上辈子配不上他，这辈子想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
“好。”颜颜轻轻道。
莫飞眼睛一亮，额头上紧张出一层细汗，这句好仿佛天赖之音，奏响最美的旋律。
在他低头之际，心思一动，两人进到空间，躺在三楼的主卧床上。
墙上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莫飞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了，但他现在无暇顾及，只想让身下的小女人快乐。
皮肤如奶油般白皙柔软，轻轻一碰就是一个块红印子，腰间被他掐出两个青紫的手掌印。
疯狂了一晚上，颜颜实在受不住沉沉睡去，莫飞一脸餍足将人抱进怀里，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鬓角的汗水融进她的长发。
指尖从她饱满的额头，滑到小巧的鼻梁，再到微微肿起的红唇，就连嘴角的那颗小痣都让他迷恋。
等她完全睡熟，莫飞这才有机会查看周围环境。
宽大明亮的全景阳台，明亮的弦月挂在夜空。
拂动的淡青色窗帘，床头有两盏仿古壁灯，其中一盏亮着。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颜颜的照片。
照片是他三十年前偷拍的。
还记得那时候他刚得到一部傻瓜相机，像傻子一样跑到她面前炫耀，学着别人说想给她拍写真，结果被打击得一败涂地。
临走前莫飞叫住她，颜颜回眸，这张照片就这么定格了。
这也是莫飞拥有的唯一一张照片，一直保存了这么多年。
照片中的少女二十出头，皮肤略显暗沉，五官没有现在精致，扎着一对麻花辫，身上穿着一件碎花长裙，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明艳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