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卫管家一脸为难。
他其实挺喜欢这个女孩的，平时跟他相处融洽，没有一点架子，温柔而有礼貌，而且还长得干净甜美，很难让人不喜欢的。
宋灼月勉强勾起一抹笑，“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说完，转身上楼去。
她的东西不多，整理起来很快，没多久就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对面的房门刚好也被拉开。
陆知珩从里面出来。
宋灼月怔了怔，他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整个人看起来年轻清爽不少，就像高中校园里最令人瞩目的校草，看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她刚想张口跟他告个别，结果他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
她一定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他没那么冷了。
宋灼月拖着行李下楼，卫管家神情复杂，“夫人……”
“卫管家，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我走了。”宋灼月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外走去。
该说不说，这会儿她还挺轻松的。
然而刚穿过花园，手机铃声却冷不防响了起来。
宋灼月拿起手机，看到熟悉的来电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杨律师。”
“宋小姐想要违背我们的约定吗？”
杨律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
看来卫管家已经给陆老先生打过电话了。
宋灼月靠在一棵树上，望着前面葱葱郁郁的草地，“抱歉，不是我想要毁约，是陆先生容不下我。”
想起刚才陆知珩让她滚的模样，宋灼月到现在都还觉得有点羞耻。
“那又怎么样？这并不是你可以放弃的理由。”
宋灼月揉了揉眉心，“杨律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现在不是我不想留下，是陆先生要赶我走，主动权不在我的手上！而且陆先生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和我结婚了！你们当律师的，难道不清楚这是一种欺骗性的行为吗？”
“看来是我低估了宋小姐，都会跟我谈法律了。”杨律师冷笑两声，再无一开始的温和，“那么我们就来谈法律好了。不知道宋小姐有没有仔细阅读过那份协议上的内容？其中一条，结婚时效为三年，三年内，一旦乙方单方面违背协议，须双倍偿还甲方当初所支付给乙方的聘金。如果宋小姐无力偿还，我们就只有法庭上见了。”
宋灼月的脸色“唰”地白了。
她签协议的时候，只是看了自己需要注意的事项，根本没注意到有这一条。
聘金的双倍，那就是两亿！
她这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啊！
“当然，如果宋小姐愿意继续履行约定，相信陆老先生也是不想跟你撕破脸的。宋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正确的，对吧？男人嘛，最过不了的就是美人关了，陆先生再冷，前提也还是男人，不是吗？”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宋灼月苦笑一声，“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宋灼月回头望向身后那座豪奢得如城堡的房子，顿时眸光一黯。
她早就该明白的，从签下那份协议开始，她就已经没有退路可选了。
她非但没有足够的能力偿还违约金，外婆的身体后续肯定还需要不少钱。
所以，就算再被陆知珩嫌恶和鄙视都好，她也要厚着脸皮留下来……
亏她刚才还暗暗窃喜，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脱牢笼了！
宋灼月在花园的秋千椅上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晃着，一边思考着怎样才能融化陆知珩这座冰山。
……
翌日清晨。
陆知珩刚走进餐厅，就看到在餐桌前忙碌的娇小背影，脸色顿时一沉。
“陆先生，你醒了。”宋灼月看到站在门口的陆知珩，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用餐吧。”
陆知珩直接无视了她，眸光阴鸷地看着一旁的卫管家，“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现在是你的太太了，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宋灼月抢答道，脸上的笑容明媚阳光，“陆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们已经领过证了。”
陆知珩的视线终于落到她的脸上，丝毫不掩饰眸底的厌恶和轻蔑，“你以为我会在意这种东西？”
宋灼月脸上的笑容不变，“那你也不能否认，在法律上，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关系了。”
陆知珩眸色一冷，问卫管家：“结婚证放在哪里？”
卫管家愣了愣，回过神忙道：“在、在老先生那儿……”
陆知珩眸底暗流一涌，闪过危险的寒芒。
突然迈开长腿，往外面走去。
宋灼月想开口挽留他吃早餐，但想到他刚才看自己的厌恶眼神，最终没有出声。
回头看一眼自己准备好的丰盛早餐，轻轻叹了一声。
这种厚颜无耻地黏住人家，招人厌烦还不可以放弃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