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双面色尴尬，赶紧岔开话题，“师兄，昨晚我离开后，你究竟怎么样？”
这回轮到秦楚尴尬了。
他支支吾吾，“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个宫女进来，然后……早上我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
“宫女？”宋无双一脸懵，询问的眼神看向柳絮。
柳絮头埋到了胸口，一句话不敢说。
“是啊，宫女，怎么了吗？”秦楚不解。
宋无双把目光收回来，“师兄，你确定是宫女吗。”
“是啊，在后宫里的女人，不是宫女，难道还是嫔妃吗。”
宋无双，“……”
好他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只是不知道那位宫女是谁，柳太医，你真的不知道吗。”
柳絮眼神闪烁，“我真的不知道。”
“可我问了那些侍卫，只看到你进了流云阁。”
柳絮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脸色白了几分，“不是我！”
秦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他的目光落到柳絮平坦的胸膛上，语气幽幽，“就算我再怎么没了理智，也不至于连自己睡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柳絮脸红了，宋无双脸黑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那位宫女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替你诊完脉，就离开去拿药了，后面的事不清楚。”
又是这个解释，秦楚皱眉，虽然柳絮解释得合情合理，但他总感觉她隐瞒了什么。
“你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宫女进流云阁吗。”
“没有！”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进去一会儿就离开了。”
“那侍卫怎么没看到你出来？”
“我怎么知道，他们玩忽职守吧。”
秦楚，“……”
“既然你是去拿药了，为何最后没有回来？”
“我……我……”
柳絮支支吾吾，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圆下去。
“我不想说。”他憋得脸色涨红，完全不敢去看秦楚。
宋无双扶额，这娃儿太单纯了，连说谎都不会。
秦楚眉心拧得更紧，“柳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昨晚我出宫拿药，发生了一些意外，最后宫门下钥了，就没有再回去。”
“你为什么不去太医院拿药？”
“因为……因为我需要的药太医院没有，要回家里拿。”
这话简直漏洞百出。
秦楚原本有些相信她的话，听到这里，心里疑惑越来越重。
“我怎么没有印象你给我把过脉？“
“你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怎么可能知道。”
秦楚还欲继续问，宋无双及时打断，“师兄，你审犯人呐。”
察觉到自己的确有点咄咄逼人了，秦楚神色缓了缓，“抱歉，我只是想要查清楚昨晚那位宫女是谁。”
“或许不是宫女呢。”宋无双似笑非笑地道。
此话一出，立刻察觉到身后柳絮拉着她的衣服紧了紧。
秦楚面色却凝重了几分，“无双，休要胡言，后宫中除了宫女，就只剩嫔妃，你难道想说我和皇上的妃嫔有染不成。”
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宋无双耸耸肩，“昨晚是冬雪夜宴，各位世家大臣的千金都入宫了，说不定是谁走错路，不小心进了流云阁呢。”
秦楚面色微变，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竟然忽略了！
如此一来，想要排查难度大了很多，毕竟昨晚人多杂乱。
宋无双继续道，“柳太医都说了不清楚，师兄你在这里逼问他也没有用，还不如赶紧去查一下昨晚有哪些大臣带了千金进宫，有谁是中途走丢了的。”
秦楚想了想，觉得她言之有理。
想到自己今日的鲁莽，他对着柳絮作揖，“抱歉，今日是秦某唐突了。”
柳絮依旧躲在宋无双身后，怯怯地探出一个头来，“不碍事。”
“那我先告辞了，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秦楚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无双，你怎么来了？”
柳絮又紧张起来，握着宋无双衣服的手心不断冒冷汗。
“没什么，我敷脚的药膏用完了，过来问柳太医要一罐新的。”
“哦，这样啊，你的腿伤又复发了吗。”
“老样子，下雪天不太舒服。”
秦楚神色凝重了几分，“多加几个炭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些厚实的护膝过去。”
“谢谢师兄。”
“那我先走了，外面冷，你不要久呆，拿了药赶紧回去。”
“嗯。”
再三叮嘱完，秦楚这才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柳絮松了口气。
宋无双扭头，恰好捕捉到她松了口气的表情。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碰，柳絮立刻移开。
“我们进去说。”宋无双说道。
柳絮始终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宋无双身后。
两人来到柳絮的院子，宋无双眼观六路，确定院子里没有人，推开柳絮的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宋无双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柳絮，昨晚究竟怎么回事，和师兄那个人，是不是你。”
柳絮眼眶一红，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一看她这反应，宋无双一颗心沉到谷底，“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昨晚皇上让我去给秦大人医治，陈统领把我推了进去，然后一只手就把我拖到床上，他撕我衣服，然后……然后……呜呜，无双，我该怎么办。”
柳絮泣不成声，眼里全是惶恐和无措。
当时秦楚已经被烧没了理智，他一个大男人，又是练武的，力大无穷，她哪里是对手，被按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那一整晚的折磨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幸好刻在骨子里的警惕性令她早早就醒了，在秦楚还昏睡的时候逃了出来，否则醒来被秦楚发现她是个女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现在逃是逃出来了，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又无助地看着宋无双，就像在看着主心骨。
宋无双满脸心疼，一把将她抱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