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贺峻霖愣住，双臂稍稍缩紧了一些，程丽更加嵌入他的怀里。
怎么这么突然就提起了结婚？
是他最近太少陪她，让她的安全感缺失了吗？
还是自己执意于与梁毅争执，让她认为自己没有安全感，想通过婚姻的方式来增添他的安全感吗？
他当然想和她结婚，但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不应该是在前任的刺激下才被提上日程。
甚至不应该是由她先开口。
程丽松开贺峻霖的手，绕到他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怎么不说话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贺峻霖微微蹙起眉头，“我觉得有点突然。程姐，你怎么会突然提到结婚？”
他猜测再多，都不如她亲口说出她的想法。
“很突然吗？小贺，我们已经在一起快两年了，按常理来说，我们这个年龄谈个两三年差不多也该订婚了。”
程丽从贺峻霖的怀里直起身子，然后稍微拉远了两个的距离，手也收回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与他对视着，
“还是你觉得还早，还想往后再推迟几年？”
还是他还没开始设想两个人的未来，还停留在恋爱，或是压根没有考虑过婚姻？
“不是，程姐，除了时间上的原因呢？”贺峻霖前倾了身子，握住程丽的双手，毫不退缩地与她对视着。
时间应该不是她考虑婚姻的主要因素。
她不是会被世俗约定所束缚的人，她向来有自己的主张。
“我想嫁给你了。”程丽的目光柔和，手微微动了动，覆盖在贺峻霖的手背上，“想和你定下来。”
贺峻霖默了默，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是因为梁毅吗？你是怕我还跟他争吗？如果是因为他，程姐，其实我们不用这么着急的。”
婚姻应该是两个人都做好了准备，自然而然地走到这一步。
而不是在前任的刺激下，莫名其妙地提出来，又莫名其妙地履行下去，到最后回忆起来，也找不到一个妥帖的理由解释这场婚姻开始的缘由。
程丽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不关他的事。算了，小贺，如果你还没想到结婚，那你就当我今天没问过这个问题就好。”
说完，程丽站起身来，揉了揉贺峻霖的头发，柔顺的发丝在她的指间穿插，“好啦，也不早了，先回家吧。”
“我送你。”贺峻霖站起身来，抬手握住程丽的手，生怕她跑走似地迅速十指紧扣上。
程丽没有拒绝。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有过多交谈。
程丽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握着安全带，另一只手摩挲着窗台的纹路，视线落在窗外倒退的景象上。
熟悉的建筑与绿化一点点后退，就好像一点一点把她拉回过去的时光。
其实贺峻霖说得对，她这突然地提出结婚两个字，的确与过去沾边。
她怕梁毅再那么不体面地纠缠，只有婚姻才能让梁毅彻彻底底地明白，那段过去真的已经回不来了。
她的第一份天真而烂漫的感情付诸流水，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可惜和心痛，她不希望自己的第二份感情落得同样的下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爱贺峻霖，想和他定下来。
长达近两年的恋情让她看明白了，除却贺峻霖，她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能与她合拍到走完余生的男人。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地答应下来呢。
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吗？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放下心来，确信她心里真的只有他了呢。
程丽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侧了侧脑袋，头发抵上窗户，身子侧卧在车门与座椅的夹角。
贺峻霖握着方向盘，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的路况，驾驶着车子，边偷偷用余光观察程丽。
见她整个人兴致不高地窝在座椅上，他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宁静。
他是不是不应该追问原因，不应该再一次把梁毅搬出来，横在他们之间？
是他又让程丽想到以前的事了吗？
贺峻霖摩挲着方向盘，思绪乱成一团。
车子抵达程丽居住的小区门口，车内的沉默也一下子消散了。
程丽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双手撑着扶手箱上，亲了亲贺峻霖的脸颊，
“我先上去喽，小贺，刚才我说的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再慢一点也可以的。”
说完，程丽缩回身子，推门下车。
没一会儿，程丽便走进小区大门，然后身影没入拐角处。
贺峻霖直至看不见程丽的身影，才收回视线，双手摩挲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得到答复后，贺峻霖踩下油门，驶向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