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说，在两个人明显有双向奔赴趋势时，可以稍微强势一点，就一点点，多了不行。
程丽陪着黄秋月进了手术室，与血腥惊险面对面近半天，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跟墙面一样，整个人也消颓下去。
程丽坐在铁椅上一直缓到马嘉祺从外地赶回来，才稍稍回过神，报了一下母女平安，然后又走神。
马嘉祺被杨沫拉走，男孩们站在原地。
贺峻霖左看看越走越远的马嘉祺和杨沫，右看看隐隐义愤填膺的兄弟们，最后选择了走到程丽身边。
犹豫了一会儿，贺峻霖缓慢地把手搭在程丽肩膀上，“程姐，你还好吗？”
情绪冲破了理智的牢笼，程丽微微侧过身子，把脑袋抵在贺峻霖的手臂上，“让我缓缓。”
这个曾经被自己坚定拒绝的年下弟弟，突然便变得很有安全感。
温热的手臂不断暖着她的额头，温度互相传递，直到达到平衡。
程丽收敛了一下情绪，站起身来，“马哥回来，估计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就先麻烦你送我回家吧，小贺。”
脆弱易碎只短暂存在了几分钟，就被她勉强抹去。
贺峻霖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程丽身后，离开了医院。
车上，贺峻霖追问起程丽是不是被手术室的情形吓着了，没有得到回应。
在通往程丽的小家的楼道里，贺峻霖想起严浩翔说的强势，便试探着再追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
程丽连着直白地说了好几句话，惊得贺峻霖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啊？
这完全没给他慢慢来的机会啊。
“贺峻霖，我没说完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不是为了寻求安慰才提出来的。”程丽握着门把手，和煦地笑着，说完便钻进了屋子里。
贺峻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在放烟花，噼里啪啦地高兴着。
严浩翔说，预备在一起时，两个人要多相处相处，互相了解对方的顾虑和想法，不能盲目冲。
确定程丽对自己也有感情后，贺峻霖结束训练总会跑到办公室找程丽一起去吃饭，顺便聊聊彼此的想法。
“程姐，为什么你一开始会用年龄小来拒绝我呢，你应该知道我比同龄人成熟很多。”贺峻霖双手支着下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程丽。
“因为只有年龄是你永远没办法跨越的。”程丽如实回答，“庸俗一点地说，财富、地位，我们很容易就能匹配，但年龄永远没法相等。”
贺峻霖默了默，又接着问，“你之前还说，你不会跟艺人谈恋爱，在取得新成就以前不考虑感情。所以程姐，你为什么会改变想法呢？”
“小贺，你现在不完全算是艺人，你还是公司合伙人。而且你看小宋、小严、小刘，今年取得的进步都相当大，预计明年会有人提名奖项。”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事业已经超过了回家休养前的成就。那么我为什么还不能考虑感情呢？”
程丽耐心地回答着。
程丽拨了拨碗里的饭，“小贺，其实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乌鸡汤都是你送的。”
贺峻霖讶异地挑了挑眉毛，随即又有些紧张，生怕她会觉得自己越界，连忙解释，
“我就是看天气太冷了，怕你们坐办公室会冷到，然后网上他们说乌鸡汤女孩喝很补......”
程丽笑了笑，放下筷子，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贺峻霖的手背，安慰着，
“我没有觉得你越界了。小贺，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粉丝能不能接受你谈一个大你四岁的女朋友？”
“我有时候会设想，如果你喜欢的是小几岁的女孩，你的粉丝会说：哇，小贺哥哥这回真的能被叫哥哥了，果然贺儿还是喜欢甜妹。”
“但如果是一个大四岁的姐姐呢？甚至是你的经纪人？她们可能会说：啊？经纪人？贺儿认真的吗？”
“这一对比，我觉得不是很好受，也是我一直顾虑的地方。如果你的粉丝不接受，我们又该怎么办？”
贺峻霖安静地听着，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如果我们有缘分在一起了，我只会告诉粉丝我结束单身状态了，不会透露你的太多信息。在外面，你是经纪人，本来就会有很多接触，她们应该发现不了端倪。”
“而且我觉得我的粉丝挺包容的啊，她们是我的好朋友们，肯定只有祝福啦。”
说到最后，贺峻霖忍不住笑了笑。
程丽心里的纠结被解开，心情舒畅了不少，也跟着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