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轻咳了一下，手也跟着抖了抖，差点没拿稳手机，“浩翔，怎么不把衣服穿好？现在是冬天，小心感冒了。”
这浴袍穿一半不穿一半的，轮廓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勾得她心里莫名有几分痒痒。
“刚洗完澡出来，热乎得很。”严浩翔看着手机屏幕上唐棠慢慢泛起粉红的耳廓，笑了笑，没有点破，“今天的舞台还挺顺利的。”
没有出现任何差错，零点他们准时准确地像以往一样拥抱彼此。
“顺利就好，我还没来得及看回放。”唐棠松了一口气，双手握着手机，后背靠在床板上，“我发现你十年前看着很年轻很水嫩。”
“......”
可是十年前谁不年轻？
严浩翔失笑，看着聊天页面上唐棠发的一连串他的照片，从年少到如今，面容越来越硬朗，眼里的稚气也被逐渐稀释。
再回首望，居然有种认不出十年前的自己的错觉。
“当然现在也很年轻，很水嫩。”唐棠见严浩翔半天没接话，又补充着。
严浩翔回过神来，笑了笑，“变化确实还挺大的。棠棠，你是明天什么时候的航班？”
唐棠长嗯了一声，调出购票记录，“明天下午一点多，吃过早餐就带小朋友们一起去汇合了。”
严浩翔心里盘算着唐棠第二天起床的时间，隔了一会儿才接话，“落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唐棠应了一声，念着严浩翔还要早起赶飞机，刚想要开口催促他睡觉，手机屏幕顶端弹出杨沫的消息。
唐棠闭上张了一半的嘴，点进消息框里。
杨沫：全世界最好的小唐唐，我等会儿的飞机回北京～
杨沫：明天我去接丁程鑫下飞机，我就回来，保证不会缺席小朋友的训练！
杨沫：辛苦你两边盯半天了～
紧接着还附上了一张可怜巴巴地作揖的卡通表情包。
唐棠笑了笑，回复：杨沫，你真的是潇洒，来回注意安全
杨沫在对待丁程鑫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炽热，真就为了接机，大半夜买张机票飞回北京。
严浩翔见手机屏幕里的唐棠好一会儿没搭话，倒也不着急，后背缓缓靠向床板，目光一直落在唐棠脸庞上。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二个跨年。
虽然没有陪伴在彼此的身边，但两个人的距离并没有被拉远，虽是隔着屏幕，却也仿佛就在对方身边。
当初面色平淡犹如一座冰山遥不可及的人儿，现下面容柔和下来，笑意时常染在眼角眉梢处。
新的一年，他希望她能一直如此，甚至更鲜活一些，更灵动一些。
“杨沫买机票回北京了。”唐棠从聊天页面中抬眼，看向手机的摄像头，一双眼睛满是揶揄，“为了给丁哥接机。年轻人真好，说走就走的。”
“那那群小朋友是助理在陪着吧？”严浩翔追问起男孩练习生们的情况。
“嗯，我和在那边的助理说了，让他们帮忙看着点，我们明天下午到。”唐棠点了点头。
“噢，说起丁哥，我们今晚还发生了一件事。”严浩翔坐直了身子，“十二月的时候张哥妈妈带张哥去相亲，今天我们见着那位相亲对象了。”
“然后呢？”唐棠讶异地挑了挑眉毛，面上没露出多大的震惊，甚至语气平和地追问。
团里七个人陆续找到自己的伴侣，只剩下贺峻霖还陪着张真源单身，同龄的马嘉祺有了孩子，丁程鑫也登记结婚。
张妈妈着急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没想到，一向踏踏实实专攻事业的张真源，竟然也像严浩翔对她一样，对只见了一面的相亲对象心动了。
还一直保持着练习，甚至还带进他们的饭局里介绍认识。
“她和张哥看起来真的很绝配。”严浩翔惊叹了一声，“只是可惜是圈外人，现在好像还和张哥闹矛盾呢。”
如果是圈内人，他觉得张哥或许就没有那么多需要瞻前顾后的事。
“圈外人也挺好的。”唐棠应着，“这样真源以后回家了，也不用像我们一样还要讨论工作。”
同一个圈子的人在一起共同话题多不假，互相了解行业规则禁忌不假，但是也会在私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聊到共同的事业上去。
有种一天到晚都在工作的错觉。
要是找了个圈外人，张真源回家可能最多是提一两句烦恼，便投入了轻松又温馨的家庭生活去了。
这对一直绷紧神经拼事业的张真源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我们也是这么说，就是不知道张哥怎么和人家女孩解决矛盾了。”严浩翔叹了一口气，瞟了眼手机屏幕上端的时间，
“棠棠，时间不早了，你快睡觉吧。”
唐棠嗯了一声，“晚安，浩翔。”
“棠棠，晚安。”严浩翔轻柔地说着，等着唐棠挂断了通话，才调转了页面，和张真源聊了几句。
这个夜晚，注定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