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二天傍晚，唐棠的手机仍然没有接到导演的电话。
很显然，他选择了眼前的蝇头小利。
唐棠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起身走到沙发前，俯下身子挨个抱了抱每一个沮丧的女孩，“好啦，先别难过，这事不怪你们，你们很棒。”
十号那天，她已经在银河验收过女孩们的节目。
没有灯光和运镜的加持下，女孩们依然把整个节目展示得很好，唱跳换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框架、力度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走位流畅。
可以说是一个成熟的女团节目。
所以就这样埋没就太可惜了。
唐棠的眸光闪了闪，拍了拍最后一个拥抱的女孩的肩膀，然后直起身来，往桌子走去。
“唐姐，那我们是不是要收拾东西回北京了？”
“节目真的被切了吗？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们当初不如只选一月份的舞台好了，现在还白白耽误了好多训练时间，亏死了。”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我们多学会了一支成品舞，下次舞台或者物料可以用得上吧。”
“还是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莫名其妙切我们的节目，是看我们练习生好欺负吗？气死人了。”
女孩们七嘴八舌起来，声音难掩失落与生气。
“你们和助理姐姐出去玩会儿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浪费了。”唐棠拿起手机，笑着说。
这件事也许还有曲线救国的转圜余地。
女孩们不解地看着唐棠，现下这个舞台告吹了，不是应该抓紧回北京准备一月份的线下舞台吗？
怎么还放她们出去玩？
“去吧，最近训练挺累的，就当奖励你们出来玩。”唐棠下巴朝着门口轻抬了一下。
女孩们这段时间不仅要准备一月份线下舞台，也要准备这个跨年晚会的节目，还要抽空学习文化知识，准备期末考试。
神经与身体都绷得很紧，承受的压力极大，远比男孩们辛苦。
女孩们互相对视几眼，只好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又敲开了旁边房间的门，和助理转述了唐棠的话。
助理面上露出一丝不解，但还是很快收拾好，带着女孩们去周边游玩。
唐棠看着房门关上，然后低下头，按亮了手机屏幕，在微博转了一圈。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不少地方台的官方账号已经陆续发布了跨年晚会邀请的艺人海报。
唯独有一个地方台的官方账号还只是发布了跨年晚会的概念宣传海报。
恰好是邀请了男孩练习生的地方台。
唐棠看了一会儿页面，随即退出微博页面，从微信通讯录里翻出跨年晚会负责导演的微信，拨了通语音过去。
铃声响了十几秒，终于被接听，“唐总？有什么事情吗？”
邀约已经被婉拒了，他想不到这个银河的小总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这么着急地打语音找他。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贵台的跨年晚会节目单确定了吗？”唐棠客客气气地询问着。
“基本敲定了，明天九点开始陆续公布艺人的海报。”导演虽是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着。
“导演，如果不介意，你愿不愿意多加一个节目呢？”唐棠委婉地提议着。
“你们不是已经拒绝了我们的邀约了吗？现在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导演蹙了蹙眉头，有些敏感地反问。
“不是我们的男孩练习生，是女孩练习生。原来是去另一个台的，出了点意外，去不成了。”唐棠隐晦地解释着，
“她们练得也挺久的了，我也不想看她们的努力白费了。所以就想问问您，愿不愿意接纳她们的节目。”
“合着我们台还成了你们的下家？”导演轻笑了一声，“可我们一开始要的是男团呀。”
甚至一开始是想把男孩练习生们的节目放在开场，以高燃的唱跳舞台点燃台下气氛，也拉高一开始的收视率。
“我们女孩子也不差的。”唐棠语调上扬，“您可以去看看女孩们之前的舞台，也很燃很炸。”
“当然，口说无凭的，如果方便的话，这两天我们可以去你那里展示一下节目。您可以看了她们的表现再做决定的。”
“但是没有好的话题度啊，唐总。”导演心思松动，但还是有顾虑，“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动，舆论上怕是会乱套。”
别的台已经公布过女孩练习生们的应邀海报，他们台再发一次，就缺少了新鲜感，哪怕会突增话题度，恐怕也是一些不太好的言论。
这对台的名声有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