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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何不可?(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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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必?陛下当面,若是认可诸位阁老所请,难道不应该是认为所换之人比张某更为合适。不奢求所换人能比张某做的更好,但起码也要大差不差吧。

    难道这点保证也没有的?若是如此,那所谓换人的初衷为何?张某是否可以认为,诸位是不满陛下对张某封官委事,不满张某为事,对人不对事?或是全然只以私心行事,全然不顾陛下、不顾朝廷了?”

    殿中,张鹤龄隐隐含着怒气,沉声道。

    一句句的,越说越是尖锐,甚至把很多台面下的意思,直白白的呈到了台面上。

    关键是不是对人不对事?说不得真有些意思呢。

    甚至于,即便牺牲些朝廷的利益,也在所不惜,或者在一些人看来,这便是政治。

    可张鹤龄能认可吗?会循着他们所谓的政治规则吗?

    张鹤龄言罢,眼神逡巡一圈后,看向了御座之上。

    他并未低头做恭顺状,似乎像是梗着脖子要听陛下的公道一般。

    这模样真有点恃宠而骄,狂悖无礼的架势。

    其实不是张鹤龄非要无礼,是因为他知道,他这个皇帝姐夫,性子一时间是变不过来的。

    说宽仁也好,说软弱也罢,总之,从皇帝往常所言所行不难看出,已是渐渐的被朝廷的重臣们“教”会了政治,“教”会了妥协。

    好在,他这位皇后的弟弟,还算是在皇帝心中有些地位,不至于被简单的妥协掉。

    可凡事皆要未雨绸缪,一桩桩事下来,他是在给皇帝留下一个他张鹤龄多少也能办事的信号。同时也给皇帝一个他张鹤龄是以诚侍君,且只要为陛下和朝廷有利,全然不接受与其他朝臣任何妥协的信号。

    这小子!

    朱佑樘看着张鹤龄的模样,初时心里真有些怒了,他怒的是,张鹤龄太拧了,朕只是随着大臣们的说法,演一些罢了。

    你还真就当真了,和朕也这般拧了。可转念之下,他的怒瞬间消散一空。

    月余来,张鹤龄在他心中的印象越来越好,不正是因为张鹤龄有这样的心态和表现吗。

    以诚侍君,忠心直言、敢言,且做事也颇有条理章法,更为让他满意的是张鹤龄的那种心志。只要是对他这个皇帝有利,对朝廷有利的事,张鹤龄能始终坚定,不惜己身,全然不做任何妥协。

    俗话说,人越是缺什么,越是喜欢什么,朱佑樘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他缺了张鹤龄这种认定一事,全然不管不顾的心志。

    当然,对皇帝而言,这种心志不一定好,可能变啊变的,便成了一位暴君。

    可他隐隐也有想法,暴君又如何?

    太祖高皇帝是人们认为的暴君,太宗文皇帝也算半个暴君,但又如何呢?

    可想法毕竟是想法,他自认做不到如两位老祖宗一般,甚至于改变着让自己变强硬些也难,毕竟性格和心态非一日之功。但不妨碍他,对如张鹤龄这般性格的一份欣赏。

    朝廷之中也不是没有如张鹤龄一般的人,那所谓三君子,其很多表象不就是如此嘛?和其他朝臣不妥协,和他这位皇帝硬顶。当然,这些君子表象,真假各占多少不得而知。很多时候,他也不想太过去辨别真假。

    不过,他心里是始终存着一杆秤的,至少在他看来,张鹤龄真的部分比较多。

    御阶之下。

    张鹤龄的一番表态,皇帝朱佑樘在看着,脸色表情略有变幻,有一闪而过的怒色,也有欣赏和满意,这一切,皆被熟悉朱佑樘的朝臣们尽收眼底。

    武臣这边倒是没有动作,只是在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而内阁的人和兵部尚书马文升看过之后,却已是百转千结,思绪翻飞。

    若说对朱佑樘熟悉,满朝上下应该没有谁比内阁这三位更多了。

    从朱佑樘东宫进学开始,他们就是陪在朱佑樘身边的人,朱佑樘的性格养成,以及后来登基以后的一言一行,他们都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甚至教导影响而出的。

    刘健眉头蹙的更深了,他觉得,他必须要再做点什么。

    可没等他出言,谢迁比他更快,谢迁出列恭声道:“陛下,古语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寿宁伯所言所行,太过极端了,实不为一位朝廷肱骨该有的表现。

    再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岂可只因一二事,一两表象而武断定义。寿宁伯或许做了一二对朝廷有益的事,但不可否认,同时也引出了诸多对朝廷不利的事。

    臣身为陛下辅臣,自然要把所有的益处和影响皆要考虑齐全。朝廷是大明的朝廷,是为天下亿万黎民百姓的朝廷,又岂可只以利来主导……”

    “哼!”

    张鹤龄哼了一声,又是将殿内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只见张鹤龄略有怒色道:“谢学士真可谓巧舌如簧,可无论你如何去说,都无法否认一点,朝廷要建设,百姓要吃饭、穿衣,离不开利。

    没银子边军的装备、补给何来,没银子,国家的建设,修桥铺路,水利堤防何来?没银子,赈灾济民的种种举措,拿甚么来支撑?”

    谢迁驳斥道:“本官入朝几十载,又岂用你来给本官说教。本官是说不言利吗?但全然只为利,国家会是什么样子?

    陛下,臣再请陛下,另选持重贤能主持东城事,寿宁伯所言所行,太过失之偏颇……”

    “失之偏颇?”

    张鹤龄道:“张某做的就是朝廷本该有的样子!”

    谢迁斜睨一眼,真真的颇为不屑了。

    能将收银子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且将自己说的也这般理直气壮的,也就张鹤龄这个粗鄙外戚了。

    对,为朝廷收税赋是正理没错,朝廷也需要银子来运转。可若是将此置于前列,愈演愈烈之下,岂不乱了。且你只是用粗暴手段收收银子的事,怎敢也将自己标榜的如同贤能肱骨一般呢?

    “谢学士也莫要不屑!”

    张鹤龄又是粗暴直指,全然不顾大臣们面色变幻,道:“觉得张某是哗众取宠,自我标榜?难道张某做了对的事,不该理直气壮?难道诸位朝廷重臣便没看出张某所为之事有何不同?张某真的该怀疑怀疑了……”

    原本几位大臣皆是不屑,可能说不屑稍过了些,但不受尊重是肯定的。倒不是因为张鹤龄做的事错了,只因为朝堂的风气如此。

    清贵官高于实务官,实务官高于庶务官,庶务官高于杂流,就是这样一个层层鄙视链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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