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里奇上校今天起得很早，作为“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的舰长，也是“z舰队”的临时指挥官，由于有出航任务，所以他今天起得格外的早。
昨天下午接到远东舰队司令部发来的电报后，他就立即联系了“反击”号舰长威廉·坦南特上校和光荣号的舰长多伊利·休斯上校，经过简单的商议后，三位舰长一致达成共识，将在早上8点早餐后出海，驶向科钦。
作为一位老派的皇家海军军官，里奇上校倒不算是个固执的“大舰巨炮主义者”，尤其是在上次航母成功对满剌加进行偷袭后，他对航母的认识从以前为舰队提供护航和反潜的辅助角色，稍微提升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就他看来，不管是航空鱼雷还是炸弹，始终不如战列舰的穿甲弹来得实在。其他的不说，就“光荣”号航母舰载机的那些武器，无论是500磅炸弹还是700kg的鱼雷，其威力根本无法对战列舰级别的目标造成致命的伤害，上次对第三舰队的突袭中甚至没能击沉一艘对方主力舰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样的，对于有着153mm水平装甲和防御1000磅级别鱼雷防御能力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来说，区区飞机其实是不足为虑的。
所以当收到暂时撤退到的科钦命令时，他是不太愿意的，不过还是很坚决地执行了。为了保证能够按时出航，他一早起来后，就通过无线电和各舰确认了状态，然后又在大副的陪同下对全舰各个岗位的情况进行了检查，并和科钦方面确认过天气情况后，这才好整以暇地来到了军官餐厅，准备享受他的早餐。
“早上好，舰长。”厨师长大声问候道，“老样子？”
“早，约翰。”里奇上校微笑着对厨师点了下头，“红茶换成咖啡吧，今天起得有点早了，我需要提提神。”
“是的，舰长。”
很快，装在精致的骨瓷餐具中的由咖啡、烤番茄、太阳蛋、咸肉、茄汁黄豆和牛油吐司组成的早餐就送了上来。
清晨的阳光从舷窗射入，照在骨瓷餐具的金边上，映衬着早餐冒出的热气，如同在伦敦街头的咖啡馆。
“约翰，你听到了吗？”里奇上校端起咖啡杯，却没有送到嘴边，而是侧耳听着什么？
“什么？”厨师长正在煎着鸡蛋，煎盘的嘶啦声明显影响了他的听觉。
“呜......”随着凄厉的防空警报，大副奈特少校冲了进来，“舰长，敌机空袭！”
昨天海军的远程轰炸机对锡兰的空袭本来就是今天计划的一部分，目标其实就是加勒的雷达站，而对亭可马里等地的轰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我虽然相信人性本善，但我会以牙还牙，加倍奉还！”目送着第一波攻击机群在夜色中离开航母，李明锴默默念出了这句著名的台词。
第七舰队的第一波攻击机群由48架战斗机、48架鱼雷攻击机和36架俯冲轰炸机组成。鉴于皇家的航母有厚达80mm以上的装甲飞行甲板，所以第七舰队在出击时，每艘航母特意将一个战斗机中队替换为了鱼雷机中队。
“命令舰队全部起锚！”里奇上校大声对军官喊道。幸好为了今早的出航，各舰的锅炉早早就生火待发，“z舰队”这才不至于在泊位上变成东煌舰载机的活靶子。可是，这又有多少用呢。
最先开火的是“天狼星”号、“邦纳文彻”号轻巡洋舰，这两艘黛朵级防空巡洋舰各装备了5座双联qf5.25英寸高平两用炮，在高角度指挥仪控制塔的指挥下，高射炮弹很快就在东煌的攻击机群前形成了大片的黑云。
然而这种本来用来对付大型轰炸机的高炮，对于东煌的舰载攻击机群来说还是太慢了，“各机队按计划进行攻击！”说完，黄一欧一拉操纵杆，飞机加速往高空冲去。
皇家的高射炮手们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按照射击指挥仪下发的射击诸元，他们用力地摇动着炮塔，试图追上天空中俯冲轰炸机。
不过之前我们说过，qf5.25英寸高平两用炮的射速和弹道在防空/对海作战中好像还不错，实际上情况并不是这样，这种火炮的操作很大程度上需要依赖士兵的优秀技能。在对空作战中士兵们需要空间给弹药设置引信、搬运炮弹等，也就是需要设计合理且宽敞的炮塔，这恰恰是他的软肋。
这种高平两用炮的炮塔除了结构有些脆弱外，空间也有点狭窄，这使得他的实际战斗射速也就每分钟7—8发，只有理论射速的三分之二。人力操纵液压驱动的炮塔又导致炮口移动速度偏慢，根本跟不上东煌的俯冲轰炸机。所以现在“z舰队”的上空，射到空中的炮弹看起来炸得黑云漫天，其实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黄一欧驾驶着“鲣鸟”自如地穿行在防空炮的黑烟中，他的目标是“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没费什么力气，他就在港口的舰艇中，凭借四联装356mm主炮分辨出了这艘35000吨的大家伙，他的烟囱喷出滚滚的浓烟，正在缓缓离开泊位。在无线电中招呼了一声，他带头从空中俯冲了下去。
“威尔士亲王”号装备的8座八联装40mm砰砰炮开始了射击，必须承认，他的火力密度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还能和射击指挥仪联动，不过糟糕的弹道让炮手们的努力都变成了徒劳。来自第五轰炸机中队的12架“鲣鸟”全部成功投下了炸弹，其中的6发命中了“威尔士亲王”号。一时间，火光和高高的水柱将“威尔士亲王”号包围了起来。
爆炸造成的剧烈震动让舰桥中的里奇上校摔倒在地，爬起来后，他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立即通过送话筒询问本舰受损情况。递次传来的报告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代最厚的153mm水平装甲成功地抵御了俯冲轰炸机投下的炸弹，除了一门双联装qf5.25英寸炮被炸毁引发弹药殉爆比较麻烦外，剩下的就是诸如就是裸露在甲板上的防空机关炮和水上飞机受损的小问题，不会影响本舰安全。
“我们的战斗机在哪里？叫他们快点过来！”他大声地命令通讯军官。
突然，舰桥里面的人都不说话了，从被烟有点熏黑的舷窗往外看出，12条白色的航迹正向着“威尔士亲王”号直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