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第三看守所。
“写好了。”清初放下笔，将登记表递给警察。
“行，等着叫吧。特殊情况，不能接触，全程监听录像啊。”警察叮嘱完，离开了前厅。
看守所的环境跟一般的警察局差不多，毕竟只是暂时关押，还有无罪释放的可能。
但檀念兴许没机会了。
她能进到这里来，少不了柳冬辞的出力。
“进来吧。”
清初点头，沉默着跟着警官走进一间不大的小房间。
前面摆了张椅子，几米之后，是女人穿着号服坐在玻璃背后。
清初留意到檀念的手腕上还拴着手铐。
“戴上耳麦就可以说话了。”
警察说罢便想离开，又注意到清初笔直的目光，解释道：“平时没有，探视时间比较谨慎。”
她又犹豫几秒，才道：“你是第一个来的。”
不仅是第一个来探视檀念的，更是少有的来第三看守所探视的。
这第三看守所地方偏，人也少，更方便了一些不法之事。
那些手握权力的名流富贵，手上没几个不沾血的，替罪羊，便是这里最多的。
所以她们这地方，相比别的看守所，待遇也好不少。
并不是因为心疼或愧疚，而是因为所长收的贿赂太多，总要有处洗，有处花不是吗？
玻璃后的檀念闭着眼，仰靠在椅子上，她面色并不憔悴，但因为长期无法保养，显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痕迹。
清初坐到椅子上，就这么盯着她，一言不发。
檀念也不打算说话。
清初笑得有些冷，她应该很挫败吧？
说来好笑，檀念是她晏清初有史以来第一个，完全依靠别人扳倒的角色呢。
那时候势弱……不，也不能说是那时候，她现在也同样。
只是那时候，还没来得及将别人的转化为自己的。
“柳冬辞进了精神病院。”她对着耳麦轻声说道。
瘫坐在椅子上的檀念终于有了些动静，低低笑了两声，坐直身子，掀起眼皮直勾勾望向清初。
“所以，你来讨伐我了？”
一字一句，不复往日的钩织细语，反倒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只是来看看你。”
“呵。”檀念嗤笑一声，“清初，你的爱情可真是感天动地。”
“也一点都不手软。利用柳冬辞解决了我，又把她也解决了，每一个都上了你的钩，又被你榨干价值抛弃。
我经常在想，坐在这个位置的不该是我，你才是更有犯罪天赋的人。”
“有时候犯罪不是一件需要天赋的事。”清初莞尔一笑。
“值得吗？”
清初没有回到她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道：“因为犯罪的判定，并不看天赋。”
有时，也不看真相。
檀念笑了笑，没有因她的打断停下，自顾自说着。
“可你不适合。我认为你比我更适合做檀念这个角色。现在这个，不适合你。
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呵，在谢寒馥眼里永远敌不过她的家族权势。所以你就要顺应她的规则，一步步踩着我们上位……
可最终，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你，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