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
上个位面，到最后也只有三个攻略对象。
泠齐好像说，会为她挑选——可她现在明明不在，这显然是自动播报，难不成是随机的？
这位攻略对象真是叫清初有些头疼，和谢寒馥关系好，两人之间的消息是互通的，那便只能二选一。
若是选了柳冬辞，谢寒馥继续看不惯她，定会百般刁难，那么就只能选谢寒馥。
算了——再看情况，不然两个都放弃，不就好了？
清初上前，主动挽住谢寒馥。
“久等了，没给谢总丢面子吧？”
谢寒馥微怔，低头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在外面也不想发火。
“贫嘴，跟我去见祖母。”
“嗯。再见，柳老师！”清初朝着柳冬辞挥挥手。
柳冬辞回以淡笑。
“你和我的朋友关系倒是不错。”谢寒馥话里带刺。
“是啊，要不是柳老师，我怎么会有和谢总站在一起的机会。”
“你知道就好。”
谢寒馥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并未继续往下问，带着清初穿过宴会内厅，穿过后院，走至花园。
此时已近傍晚，天边红霞满天，天际一片火烧云，仿佛要把整个大地染得通透。
谢寒馥转身，将视线停留在清初脸上，眸中带着些许复杂的神色。
“你待会儿……算了，还是少说话，不知道怎么说就捏我的手。”
“这样捏？”清初在她手背上一用力。
“嘶，你故意的？”
谢寒馥瞪她一眼，警告她别作妖。
清初轻松一笑，不再说话。
花园深处有座亭子，四周皆是假山流水，环境优美。
柔软的长椅上坐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位，便是谢家祖母。
谢寒馥脚步顿了顿，把人紧紧搂在了怀里，清初的脸就这么对上她的衣料，差点把口红都蹭上去。
“你有病是不是！不能好好走路吗？”
谢寒馥不应声，只是将怀里的人又抱紧几分，走上前。
祖母抬眸望着两人，唇角挂着浅浅笑容，看向清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和赞许。
“阿寒啊，这位就是你女朋友，清初？”
清初听到在叫自己，想转过头去应，却又被谢寒馥按回去，只得闷闷回道：
“祖母好，我是清初，很高兴见到您。”
“嗯，来，坐下吧。”祖母招呼两人坐下。
清初坐下后，谢寒馥才不情不愿把人松开，坐到旁侧去。
祖母打量着她们俩，又望着谢寒馥，笑眯眯地点头。
“阿寒，瞅瞅你媳妇儿，脸都憋红了！你黏人也不能这样抱！”
祖母说着，又看向清初，眉梢含笑。
“清初，阿寒从小性子就倔强，不爱理人，这都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失态的事，你不要介意。”
“没有……没关系，我们私下里习惯这样了。”清初垂下脑袋。
谢寒馥做出这种智障的事，还能因为什么，觉得她见不得人呗。
觉得她这张脸见不得人，要藏起来。
因为，和尹默有些像？而她的祖母，应该也知道尹默的存在。
其实清初一直好奇，尹默和谢寒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没有交往，两人加上柳冬辞，是纯洁的友谊，只是后来尹默出国读博了。
难不成是三角恋？
“清初啊，你今年多大了？”祖母突然问她。
“十九岁。”清初回答。
“十九啊……”祖母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担忧。
“阿寒，说实话，你们俩认识有多久了？”祖母又道。
“一个月。”谢寒馥回答。
清初瞥了她一眼，要不要这么诚实的？
“一个月就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祖母叹了口气，“阿寒，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清初还那么小，你可别欺负她。”
“姥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她做出任何不轨行为。”谢寒馥保证。
祖母满意地点点头。
清初感受着谢寒馥攀上来的手，传递的热度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差点被她骗了，还不会做出任何不轨行为。
这里一共四对耳朵，能有一只信的吗？
祖母又问了问清初家里的情况，清初如实回答，她不禁对清初多了几分同情，叮嘱谢寒馥一定要认真待她。
多不信任自家孙女，生怕她负了人家小姑娘。
这担忧也不是无来由的……
“这两个孩子，我看着感情不像是假，这小姑娘嘛，长得也没有和尹默很像，气质完全不同。”
谢寒馥和清初走后，老佣人在身边为祖母整理着茶具。
祖母摇摇头，心道，自己的孙女，什么心性她清楚……
但知狸那孩子也对这姑娘喜欢得紧，不然她还可以用些手段拆散。
只希望，她们的结果不要太坏……
“什么时候把钱打给我？”
回宴会厅的路上，清初迫不及待问道。
“你就那么缺钱？”谢寒馥冷哼，挨训的是自己，却要贴给她八百万！
“缺啊，”清初笑嘻嘻道，“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寒馥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原来你对我的喜欢，还不值八百万。”
清初眨眨眼，一副无辜表情。
“怎么会呢，喜欢当然值钱。”
喜欢不止值一个八百万，还能骗走你的无数个八百万呢。
“在你眼里，喜欢是花钱能买来的？”
谢寒馥不依不饶地问道。
清初想了想，认真道：“不知道，但你确实花钱买来了亲情，那爱情为什么不行？”
“……”谢寒馥沉默。
清初见她不回答，也不计较，自顾自小跑着回了宴会厅，晚上的风还有些凉呢。
“清初。”
清初闻声寻去，果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柳老师，有事吗？”
柳冬辞眼中含着迟疑，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似是在确认她有没有事。
“你都知道了吧……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她声音低哑，语调里带着愧疚。
她知道，清初当初是喜欢谢寒馥的，才会顺着她的安排，向谢寒馥表白。
清初看向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柳老师，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和阿寒，你们……”
“那是我自己情愿靠近她，后果也是我应该承担的。你只不过是告诉我她的存在，是我，一厢情愿……与你无关。”
清初语气倔强，目光灼灼地望着柳冬辞。
“清初……”柳冬辞的心里很不舒服。
这副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从不抱怨别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清初看着她的反应，低低笑了。
“我还是和她很像吗？我以为，换成这种风格，就不会让你们想起她。”
她自嘲着，眼底已有晶莹闪烁，却强忍着不露怯。
柳冬辞看着她，喉咙哽咽，眼眶微微泛红，半响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是的，你就是你……”
她说不下去，因为清初确实和尹默很像，不仅是外表，更多的是性格——
当她说出这些话时，就像极了那时的她，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肯低头。
清初垂下眸，掩饰掉眼底的失落，她转头，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地方。
“柳老师，你不用愧疚，我不会和谢寒馥继续下去。而且我很感谢你，才能让我接触到演艺圈，有机会实现我的梦想。”
“是阿寒……给你的吗？”
“不是。她给的东西，我不会要。”
柳冬辞一愣。
尹默也是如此，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就避开了有她们痕迹的一切，不愿意接受一丁点补偿。
或许在她们眼中，那是伪善的施舍。
可终究，还是因为在乎吧……
柳冬辞还是想补救：“那，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说完，她便有些后悔，有她这样将朋友推入深渊的吗？
清初抬头看她，笑了笑，没有再拒绝。
“当然。”
她说得坦荡，柳冬辞反而有些尴尬，低下头去。
“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经历了这一切，清初好像变了许多。
也变得，更像她了。
“身为朋友，当然要互相帮助，但前提是要发现彼此的需求。我们若是一起共事，自然就少不了了。”
柳冬辞还是认为她是爱过谢寒馥的，所以才拼命想补偿她。
不止她一人，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清初突然想到了一个妙计，可以把攻略对象之间的问题都解决，还不用她亲自上手。
那是一个，足以骗过所有人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