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姐。”
众人见到来人，都不约而同站起身来打招呼。
清初闻声也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款步走了进来。
她盘发高挽，插了一根白玉簪子，脸上没有化妆，却依旧美得惊人。
一看就是娱乐圈里的前辈，清初记忆中也有印象，叫什么来着？
[檀念，你的攻略对象。]泠齐默默回了句。
这么巧？
清初露出了然的神色，并不打算行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檀念在这部剧里只是客串，但担当着总制片人的位置。
这当然是个借势而上的好机会，可檀念能在这娱乐圈里混到如今地位，怎么会是个简单角色？
檀念的目光落在了清初身上，眼中划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恢复平静，微笑道：“大家坐吧，不要拘束。”
清初立即注意到了檀念的视线，她淡淡地点了点头。
檀念见此，走上前去坐在另一面化妆镜前，侧目开口：“清初吗？”
清初闻言抬眸望向了檀念，微笑点头：“是我。”
檀念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下去。
化妆师终于为她遮好了腿上的痕迹，还在身上多画了几道血痕，方便拉远镜模糊。
替身多一事，演员就少一事。
“再见，檀姐。”
清初冲着檀念鞠躬告别。
“你签公司了吗？”
就在此时，檀念忽然问道。
清初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笑着应道：“还没呢，我不是艺人。”
谢寒馥给她的合约只是先收着，作为退路。
听了清初的答案，檀念微微颔首，“来我这里，有兴趣吗？”
“檀姐还有经纪公司？”清初讶然。
“可以有。”
这话说得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清初眼底暗了暗，这个檀念，也不过是……
但是她确实需要。
“可以有，是什么意思啊？”清初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
“想知道？”檀念勾唇，露出几抹兴味，“小朋友，今天拍完了来找我谈。”
这语气，似乎她已经吃定了清初。
清初目光闪烁，不紧不慢道：“我总要知道把公司信息摸个透彻，才好谈合约的事吧？”
“不相信我？”
“我这是为自己负责。”
檀念的目光几乎瞬间冷了下来。
“你喜欢谢寒馥。”她语气肯定。
清初闻言，不由一怔，脸上莫名升起了一丝慌乱。
檀念看在眼中，勾唇：“眼光有点差，小朋友。”
她看上的不过是她身上那股子韧劲，若是为一人折腰——那人还不是她自己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喜欢谢寒馥那种东西，真是可惜。
清初闻言，抿住了唇瓣，没吭声。
“她不值得你这样做，想清楚，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檀念轻拍了下清初的脸颊，转身离去。
清初望着檀念的背影，眉宇之间浮现一抹凝重。
她和谢寒馥之间有仇吗？
怎么她身边出现的每个都互相不对付，同时进行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或者藏得够好。
像檀念这种女人，在圈子里风风雨雨这么些年，什么样的没见过？
示弱，不过是最初级的伎俩，要唤醒她的拯救欲，而不是保护欲。
清初想着想着，自己觉得有些好笑了。
她现在的处境，和上一个位面完全颠倒过来了，变成曾经自己嫌弃的模样，滋味如何？
嗯，还不错，要是再有点钱就好了。
[做这行不就是如此，起起落落，谁会知道下一回分在哪个荒郊野岭。]
泠齐也学着她感叹，但听在清初耳朵里，却有几分刺耳。
“对啊，荒郊野岭的全被我赶上了，现在来了你这里，好不容易享福一回，现在又跌落神坛了。”
所以她要想方设法向上爬，即使是依附别人的枝丫，日后才能把她们踩在脚下。
泠齐明白她有落差感，一时接受不了，之前也是这种性子。
想出言安慰，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清初回忆着过去，突然意识到忘记了什么事。
对……戒指！
身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首饰，她的戒指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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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替完了下午的戏，就急忙跑去了昨夜下榻的酒店，都没来得及去领钱。
好在客房服务很精细，给她将戒指收好了。
这枚戒指的古怪之处她已经领会，如今还能在手中就是万幸，要是流出去，不知道会给这个位面带来怎样的后果。
她将戒指收好，才走出酒店准备回剧组把钱领了，否则今晚要睡大街。
出了大厅，却遇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女人从她身边经过，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一抹惊愕。
清初愣了一下。
“在这住？”檀念问道。
“不是……”
清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檀念抢断：“我跟你说过，想清楚，这就是你的结果吗？”
她的眼神很冷，清晰的映照着她的面孔，似乎能把人冻僵。
差不多要到顶了，该退一步，清初想。
“我是来取东西的。”
檀念看她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低低笑了，“饿吗？”
清初诚实回答：“是有点。”
她上午是谢寒馥派人开车送过去的，在车里吃了谢寒馥给她带的早餐，到剧组时中午的盒饭已经发完了。
到现在，确实要为晚饭发愁。
穷就是这点不好呀，委身于人，还拿不到钱。
一般的富豪养情人都是极其忌讳给现金的，要拿奢侈品，要拿富贵来养。
从此那小情儿也会被养成富贵性，可是这富贵命一旦断了……
“带你去吃。”檀念拉住她的手腕，不给她回绝的余地。
“檀姐……”
檀念见清初那藏都藏不住的戒备，眉眼一弯。
“别担心，我不是谢寒馥那种人。白天不过是试你一下，小可怜，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清初眨眨眼，“可是我还没领到工资。”
“先给你垫上，我还不至于骗一个小朋友。”
然后，你要想好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