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的声音满是遗憾，但慕采瞬间汗毛倒竖。
脑海中的006警报不断：“啊啊啊啊我靠！采采她是变态吧！”
“采采离她远点！她好危险啊啊啊啊啊啊！”
慕采敢肯定，但凡她不是人鱼，但凡她变成苏雁的东西，她现在就不会好好坐在这里了，而是也变成了那玻璃柜里的香水。
她身体变得僵硬，麻木地感受着苏雁捏自己脸颊的动作，恍惚间觉得苏雁的指甲可能不是涂的指甲油，而是被血染红的。
苏雁满意地看着小人鱼瞳孔微缩，继续慢悠悠地解释：“小可爱，你知道吗？做香水有一个很重要的步骤，就是要先寻找原材料，没有好的原材料，怎么能做出好的香水呢？”
“之后，要将满意的原材料剥皮，晒干，碾碎，蒸馏......”
“经过这些繁琐但有趣的步骤，才能收获一瓶具有独特味道的香水。”
她摩挲着小人鱼的脸颊，尖利的指甲尖划过慕采的下颌骨，低声叹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原材料，真是可惜了。”
慕采丝毫不觉得可惜，只觉得庆幸。
从满屋子唯有那个玻璃柜里的东西被严密保护不让白猫接触之外，其他物品都摆放的很随意的情况中可以推断出苏雁有多喜爱那些香水。
慕采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变成香水摆进玻璃柜里了。
因为苏雁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痴迷，又火热。
但不是看活物的眼神，而是看一件自己很满意的作品。
慕采：......
她想叫救命，但喉咙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呜呜呜有变态，呜呜呜我要怎么救你啊采采呜呜呜......”006哭的越来越大声了。
“苏姐？你在里面吗？”房门被叩响，外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苏雁最后恋恋不舍地捏了一把慕采的脸，去厨房端了一杯水出来递给慕采，这才去开门。
慕采瞥见厨房里根本就没有锅碗瓢盆和炉灶，只有几张桌子和一些仪器，明明门口的地板缝隙是白色的，往里的却染上暗红，像是洗不掉的陈年污渍。
这点变化很细微，慕采却发现了。
慕采端着水，像端着什么烫手山芋。
她根本不敢喝。
之前她还以为是苏雁恶趣味吓唬她，现在来看，苏雁说的都是真的。
对没有得到她表现出的可惜也是真的。
那头苏雁又回头进来，看着纹丝未动的水，毫不意外。
她把水杯从慕采手里接过来，放到茶几上，抱着慕采出去了。
慕采被放回了重新装满水的玻璃缸里，玻璃缸的装饰似乎变得更华丽了，不待慕采细看，她眼前一黑，整个玻璃缸都被一块黑布罩的严严实实，只有底下透出一点光亮。
然后，慕采感觉到玻璃缸开始移动，带着水里的慕采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他们一定是要带你去拍卖会了。”006猜测道。
玻璃缸一会儿晃动一会儿停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退去，玻璃缸也停止了移动。
接着，有人进来，将蒙在十多个玻璃缸上的黑布揭开。
领头的人扫了一眼，伸手指了一只人鱼，立刻便有人上前把黑布盖上，又和另一人把那玻璃缸搬走了。
006小声道：“采采，那只人鱼被抬上拍卖会了。”
慕采点点头。
那些人应该是给她们排了序，一个一个的拍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
慕采猜测这里应该是拍卖行的后台位置，因为她时不时能听到前面传来的竞价声。
身边的人鱼一个一个减少，慕采是最后一个被带上去的。
她的玻璃缸被盖上了黑布，视线受阻，只能看着底下不断移动的地面。
很快，她被放下来。
“这就是压轴的人鱼？”
“快把布揭开啊，吊人胃口呢？”
“这次灰影可真好运，不知道从哪弄来这么一批人鱼，一定大赚了一笔。”
006边搜索边给慕采科普：“灰影是那个把你抓走的星盗团的名字，根据这些星盗们自己设立的星盗团排行榜，灰影在上面排行第六。”
慕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灰影靠着这次的意外收获，排名一定能往上靠靠了吧？”
“那可不一定。”
慕采听到身旁有一道男声说：“各位，这就是我们这次的最后一件拍品了。”
说完，慕采眼前一亮，一直罩在玻璃缸上面的黑布被揭开了。
她旁边是一个身着燕尾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
坐在底下的人也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此刻正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自己的方向。
过于热切的视线让慕采不自在地动了动尾巴。
她注意到这里还有二楼三楼，006解释：“那里是贵宾席，安装的是单向玻璃，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慕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过来一会儿，她听到身旁的男人十分慷慨激昂的声音：“相信大家已经发现了这只人鱼的特殊之处。”
“她不仅相貌是一等一的好，鱼尾长度更是比之前拍卖的所有人鱼都要长很多，鱼尾长度一定程度上能够代表这只人鱼安抚精神力暴动的能力高低，这点应该不用我补充吧。”
在底下乌泱泱一片狂热的视线下，慕采头皮发麻，不自觉将尾巴往身后藏了藏。
看到底下的买家愈发蠢蠢欲动，男人满意地笑了笑：“就算看不上她的能力，买回去摆着好看也是很值得的。有想法的还可以训练训练这小人鱼的歌唱能力，当个逗趣的小玩意儿也不错。”
说完，他不再废话，一敲手上的小锤子：“那么，接下来开始竞价，起拍价一千万星币，一次加价不得低于五百万。”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底下的出价声迫不及待响了起来：“两千万！”
“两千万你也好意思叫？打发叫花子呢？我出五千万！”
慕采抠了抠粘在玻璃缸上的小珍珠，听着006提示：“采采，你的系统背包活物格马上就要到期了，到时候人鱼蛋会自动被丢出来，你注意好时间。”
慕采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多小时。
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被谁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