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想知道，如果没有陆氏的你，一个平凡的你，会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去创业引领一个产业的发展？”
叶秋月觉得她更像是在讨教。
她的这两辈子都很冲忙，不敢停下来，生怕落下一刻就让人超越了去。
她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就是为了自己在面对很多选择的时候，可以做出符合自己内心想法的选择。
但好像也没有。
今天这一趟，她突然觉得这样子丢脸好像也是开心的。
好像重点不是得到什么，而是在平凡的日子里，满足自己所有的需求。
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陆羽然也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叶秋月答案：“后者吧。”
“为什么呢？”叶秋月询问。
“因为只有当你站在更高的地方，你才会看得更全面。做自己喜欢的事固然很好，但我或许天生为商业而生？我更希望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可以全面地了解这个社会的发展，也不受制于别人。”
陆羽然的被句话都像是被赋予了力量。
这是叶秋月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去了解陆羽然。
他的形象似乎从最初的纸张上跳脱了出来，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为什么不是将喜欢的做到顶尖呢？”叶秋月继续问。
“那不一样的。”陆羽然伸手揉了揉叶秋月的脑袋。
“你应该知道的。”陆羽然继续说道，“做自己喜欢的大概率是给人做事。就比如，一个喜欢珠宝设计，那她做自己喜欢的，就是去做珠宝设计，那就会面对各种方面的受限。她要考虑市场，要考虑甲方。”
“那其实如果他做到顶尖，就不会受这些影响了啊。”
“不，还是会的。技术大多是服务于资本的。”陆羽然说着。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这么深入地讨论。
她承认陆羽然说的是有些道理的，她那些想法还是不够全面，也不够系统。
或许，这就是站在商业顶尖的人？
可以掌握大量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即使站在那，也有许多人一拥而上。
“但是，如果在这方面做不到顶尖，其实也和做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一样的啊，都会受制于人。”
“不会的。”陆羽然笑了笑，叶秋月刚想质疑，他却接着说，“我相信我自己可以。”
真自信。
不过对方是陆羽然，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陆氏并不是在他接手时就这么辉煌，他接手时陆氏其实正处在问题阶段。
是陆羽然让陆氏起死回生，并且站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所以，若今天是别人对叶秋月说这话，她一定会在心中暗暗怀疑。
但偏偏对方是陆羽然，她也相信的陆羽然。
行吧。
“那你有喜欢的吗？”叶秋月思索会儿问道。
“怎么了，真来了解我来了？”陆羽然又揉着叶秋月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
“有啊。”
“什么？”
“你猜。”
“说呗。”
“保密，自己发现。”陆羽然说完，手搭在叶秋月头上，推了一把，然后一个人撤了。
叶秋月看着陆羽然离开的身影，追上去，拽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
“说呗。”
“不。”
“你冷漠，你无情，你无理取闹！”叶秋月脑子一抽，放出了杀手锏。
就是杀手锏到，在她说完，看到陆羽然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对陆羽然的杀手锏，是对她自己的。
“你……？”陆羽然眼睛眨巴着，有些不解眼前这人的脑回路。
“我……”叶秋月灵光一现，“我刚才被附身了，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还请见谅。”
叶秋月说着还拍了拍陆羽然的背，然后绕过陆羽然准备往楼上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羽然却不准备放过叶秋月，伸手一把给叶秋月拉了回来。
叶秋月一个转身险些撞上陆羽然，四目相对。
在叶秋月就要重心不稳时，陆羽然伸手给她稳住，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些。
陆羽然低了低头，额头和叶秋月的额头抵在一块，睫毛一下一下扫着对方的，两个人的呼吸也缠绕在一块。
起先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谁也没动。
也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禁忌，两个人在楼梯口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呼吸都混乱了。
“夫人少爷，那个……”李嫂的声音从远处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直至停止。
叶秋月赶紧给陆羽然一个推开，陆羽然一时没站稳，差点栽到地上。
“李嫂怎么了？”叶秋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去问李嫂。
李嫂这儿哪还有什么想法说什么，赶紧摆摆手，一边往后退，一边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等到李嫂离开，叶秋月才抬眼去瞪陆羽然。
都怪他！
要不是他拉她那一下，也不至于后面了！
叶秋月眼神从陆羽然身上扫过，径直上了楼。
陆羽然在后边大步跟着，却也一直跟在叶秋月的身后。
叶秋月进了房间，迅速抓着把手，一个转身去关门，准备给陆羽然关在门外。
陆羽然反应确实极快的，立马抵上了门，还调戏似地问：“生气了？”
本身并没有，但陆羽然这样一说，她决定生气一下。
“嗯，对，所以今天你自己出去睡吧。”叶秋月说话时也不敢放松，生怕陆羽然立马就跑了进来。
“这样啊～”陆羽然像是没有半点地生气，还继续用这种语气调侃叶秋月。
“对，就是这样。”
“给个理由。”
“不开心，惩罚你，就这样。”叶秋月才懒得给他编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
“那行啊。”陆羽然并没有反驳，直接答应了下来。
原本陆羽然撑在门上的力道，也消失了。
陆羽然直直地站在门口。
叶秋月赶紧抓住机会，给门关上。
关上门的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听着外边的动静。
一点都没有。
甚至连陆羽然离开的脚步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