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拿轻放，这上面的污渍恐怕是故意弄上去的，或者是刚刚出土的，你闻到没有？”郝拥军攥起一小撮泥土递了过去，多门闻了闻，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当初他们在马家堡那座山上打猎的时候，采钱蜂就采集到了很多无主之财，大部分和这里的有异曲同工的样子。
储藏室里比较昏暗，只能一个人钻进钻出，郝拥军直接一摆手，空间里的那批赃物就出现在了储藏室里。
多门根本没有深究这么小的储藏室里是怎么硬塞下这么多古董的。
十几分钟后，之前出现在李德育后院的那位上级单位鉴宝大师就到了，多门打电话叫来的。
“啧啧啧，没想到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这种瑰宝，死而无憾了！”老头爱不释手的戴着手套一件件擦去古董表面的污渍，“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这么多件珍品，他就堆在这里面？天杀的混蛋！”
“这件东西，我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头皱着眉头端详起来，手上的这件藏品和其余的都不同，外表很干净，像是经常被人拿出来把玩一样，“之前在娄公馆见过，当时我还劝说娄半城捐出来的，当时他拒绝的干脆说是祖传之宝，怎么会在这里？”
这番话一出口，大家都明白了，当初娄半城牵涉进弟弟的绑架大案里，为了自保，捐出了家里仅存的财物，应该是那一批，没想到这些东西也都落进了王副军长的手上。
私吞国家财物，这个罪名枪毙都不为过了。
恐怕都不止，这一条线上可得牵扯出不少人来。
老头每看到一件藏品都能说出它的大概出处，不管那些人家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反正都会交给公安局去查办。
王副军长现在是身上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整个京城那么多家国营大厂，像是李德育这样的敛财的身居高位的有多少？
如果这些人都跟王副军长有关系，那就相当恐怖了。
关键他积攒这么多数量的财富到底要干什么？
纯粹的收集欲？
又不是哥布林和巨龙，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
那么就很可能是充当军饷。
这老家伙果然有后招。
要是福建一带乱起来了，还真挺麻烦的。
台海等于有了一块随时搞事情的跳板。
希望刘师长那边动作迅速点，先把那三个师兵权控制下来再说。
其余两处也都是储存古玩字画的隐秘藏匿点，郝拥军终于将空间里那批采集来的赃物合理的丢了出来。
随后老头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打了一通电话，来了不少人。
都是这一行当有名有姓的，有几个老头走路都颤颤巍巍的，真怕一激动直接走了。
“请你们来只是帮助我们公安局核实这批文物和赃物的实际价值的，现在还不能让你们带回博物馆！”郑朝阳一个头两个大，看向身边的段鹏。
段鹏摊摊手，意思是，我们部队就是协助你们办案，这种麻烦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些老头一个个特别固执，坚持要把这些文物藏品即刻封存带回博物馆收藏。
“跟你们说不清楚，不管这是隗宝也好，文物也罢，现在这些东西牵扯到共和国以来最大的一件大案要案里，那么它们就是赃物，我不想解释第二遍！”郑朝阳火气上来了，这帮老顽固，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闹心。
多门也是一脸尴尬，这批麻烦确实是他间接找来的。
那个被第一个找来的老头现在也不敢随便说话，这些老头要么是他师傅一辈的，要么就是这行当首屈一指的。
“诸位大爷，你们要是非得把这些带回去，我们也没法阻拦，但是你们就不想知道这个王八蛋到底藏匿了多少藏品和文物？很可能这里看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郝拥军恰当的开口道，“与其在这里争论应该怎么处理，倒不如让我们把案子了解了，要是你们把这批赃物就这么带回去了，他的罪名就会被大而化小，小而化无，在场的你们信不信，用不了多久，这些东西还是会通过其他渠道再次收拢到他的手上。甚至包括你们各自的博物馆里的藏品，都会成为他的禁脔！我们必须暂时将这批封存起来，作为他的判罚依据。”
“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那就请诸位标注清楚出处，只要证明这些无价之宝的来源非法，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有了郝拥军插科打诨的操作，一场闹剧算是鸣金收兵。
只要等到这件案子了结，这批赃物自然会收归国库，到时候怎么处理，就是上头的事情了。
采集过指纹后的金条被收拢起来带走，光是找到的这批金条和钱票的价值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要是把这笔钱充入国库搞科研就有钱了。
段鹏带着人护送着赃物和赃款回去，郑朝阳手上收集到的证据已经足够给王副军长定罪了。
“你不回去？”车子经过南鼓锣巷的时候，郑朝阳假装问了一句。
“这不是准备吃大户呢吗？”郝拥军伸了个懒腰，“这会儿老莫还没打烊呢！”
郑朝阳苦笑，掏摸了一下身上的口袋，就找出几张粮票。
先回了一趟所里，将整理的证据交给罗勇。
罗勇带着证据马不停蹄的开车去了局里，他必须尽快上报，明天可就是国庆了，必须给上头的主管领导一份大礼物。
白玲偷偷递过去一个信封，“最多这个月拮据着过呗？”
郑朝阳感激的抱着白玲啃了一口。
“这么多人看着呢！”白玲拍了他一巴掌，一张脸都羞红了。
“看就看呗？咱是合法的夫妻！”郑朝阳不要脸起来，比郝平川都猛啊！
郝平川被罗勇带去汇报工作了，车俊杰借口要陪女朋友闪人了，多门跟着他们一起去的老莫。
车子挺稳在西直门外大街135号门口，就看到那块金字招牌上写着，莫斯科餐厅1954年，MOCKBAPECTOPAN等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