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凉雨被吓到,急忙坐起身,看到闻默坐在她旁边的机位玩游戏,心才落回实处。
“醒了。”闻默注意到动静,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玩游戏。
“你怎么在这儿?”池凉雨轻声问,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一边把衣服搭到扶手上,轻轻甩了甩被枕得酸疼的胳膊。
不过她睡得不是很好,实在没什么精力应对闻默。
“来找你。”一局游戏结束,闻默放下鼠标,撑着下巴看着她。
池凉雨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才四点多,她脑袋还有点发懵,很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要走吗?”闻默问。
“去哪儿?”
“酒店。”
池凉雨迟疑地点点头,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睡眠不足让她的脑袋隐隐作痛,空气中不知道哪里飘来一股烟味,她闻着又想吐,一刻也不想多呆。
出了网吧,外面风一吹,头脑才感到清醒。
“你等我一下,别走。”闻默叮嘱她。
池凉雨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瞬间丧到极致,心里空落落的,她皱着脸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难过地想,自己就像个笑话,她在离小区那么近的公园里枯坐到深夜,没有一个人去找她,无论她看了多少次手机,也没有接到她妈的来电。
到头来只是无比讽刺地证明了只有闻默会在意她。
现在她甚至无法想想,如果没有闻默,她真的一个人在网吧呆到天亮,那会有多难受。
闻默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她面前,探出头说:“上车吧。”
池凉雨眨眨眼,收起思绪,看看车又看看他,还没等说话,闻默主动开口:“刚拿到驾照,放心,我开车很稳的,也没有困到开不了车。”
池凉雨就没说话,坐进去闭上眼睛休息,心里一团乱麻。
她第一次这么熬夜,虽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但又睡不着,在迷糊与清醒之间徘徊,到了酒店见到床,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睡醒后也不知道几点了,但自己被闻默搂在怀里,刚一动便被他察觉。
“醒了。”闻默衣着整齐,正在玩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从乌黑的发间穿过,指尖拨弄,将头发缠绕成卷曲的形状,再看着它从指间滑落。
池凉雨偏过头问:“几点了?”
她昨天把手机放在电视柜上,现在不想起来去拿。
“我看看。”闻默翻身看了眼手机,说:“两点多了。”
“饿了吧?现在要吃饭吗?”他问。
池凉雨摇摇头,推开他坐起来,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有热流涌出,小腹传来阵阵坠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让她有了不好的猜测。
闻默跟着坐起来,问:“怎么了?”
池凉雨没功夫理他,掀开被子,果然白色的床单上已经染了血,血腥气扑鼻而来,她有点慌,不知所措地看向闻默,只能告诉他:“我月经来了。”
闻默也愣了一下,随即安慰她说:“没事,换个床单而已。”
“不用赔钱啊?”池凉雨有点担心。
闻默噗嗤笑了,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伸出手要抱她,池凉雨僵着身体没躲,闻默把她抱到卫生间说:“想的可真多,好了,你先洗一下,我去给你买东西。”
池凉雨听话地点头,看他要走,急忙揪住他衣角,嗫嚅道:“卫生巾,要夜用的,我量多。”
似乎感到不好意思,一双鹿眼也不抬起来,半垂着盯着他的衣服,睫毛颤动,像风中无力振翅的蝴蝶,闻默看得心动,俯身亲了一下她的眼睛,一触即分。
池凉雨受到惊吓,后退了一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闻默拍拍她的头说。
池凉雨没应,看着他,等他走后,忽然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
她脱掉衣服,打开淋浴,热水兜头冲下来,带走了身体的疲惫,冰凉的手脚渐渐回温,池凉雨捋了把头发,快半年没剪,现在已经要长到腰上,她想着要不要剪掉,毕竟洗起来有点麻烦。
因为还要等闻默回来,池凉雨洗得很慢,听到开门声她才匆忙关掉水,浴巾还没来得及裹上,闻默已经开门进来,池凉雨下意识抱住胸,脚后退半步,碰到淋浴间冰冷的玻璃门才不得已停住。
“全都看过了,有什么好遮的。”闻默轻笑,随手放下购物袋,从上到下把她的身体扫视了一遍,眼中燃起池凉雨无比熟悉的□□。
“你先出去。”池凉雨抓着浴巾,刚洗过澡,她身上的水珠甚至没有擦干,脸颊湿润润的,越发显得皮肤莹白似玉。
而那双水洗过的眼睛澄澈黑亮,眼里带着害怕,像只被掌控的兔子,只要他想,随时就能肆意把玩。
闻默眼底发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到底没做什么,耸耸肩,转身出去了,顺便把门关上。
卫生间只剩下自己,池凉雨心里陡然一松,她裹上浴巾,翻了翻购物袋,里面除了卫生巾还有一套内衣和一条裙子,雪纺布料,白底红樱桃印花,有一点复古风的感觉,她看着还挺喜欢。
换上衣服,池凉雨随意扎起湿漉漉的头发,这才打开门。
床上的被子床单已经换成新的,铺的整整齐齐,看不到一丝凌乱。
闻默坐在窗边,翘着腿,半歪着身,一条胳膊抵在沙发扶手上,手背撑着下巴,膝上放着一本杂志,玻璃窗透进来耀目的阳光,从他指间穿过,落在彩色的书页上,反射出一片光芒。
池凉雨不知怎么想起以前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多话,午间安静看书时,往往能引得班里许多同学偷看。
“我就你穿这条裙子会很好看。”闻默不知何时从杂志中抽离视线,看着她含笑说道。
池凉雨从回忆中抽身,腰部的酸痛让她很不舒服,她坐到床尾,说:“谢谢。”
“我不喜欢你说这两个字。”闻默合上杂志,温和的表情淡了许多。
“为什么不能说?”池凉雨知道他的意思,但就是忍不住回嘴。
“过来。”闻默没回答,表情尽敛,拍了拍自己的腿。
池凉雨没动,僵持了半天,还是在闻默越来越冷的眼神中败下阵,乖乖过去在他腿上坐下。
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还没有散去,闻着甜腻,闻默捏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地说:“不要忤逆我,懂吗?”
他盯着池凉雨,看着她点头了,才重新笑起来:“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