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上去与自身年龄相仿。
再加上同为扫地僧出身。
这让林凡下意识对这名扫地僧产生出一丝丝亲切。
扫地僧停下手中的扫帚。
用略带好奇的眼神看向林凡道：“小僧法号真实，敢问师兄是……”
“佛云寺，慧凡。”林凡躬了躬身。
“原来是慧凡师兄。”真实也有样学样。
“身在此院，想必你应该也是其他寺庙弟子，可此地乃地藏寺，真实小师父怎会在此扫地？”林凡颇为好奇的问道。
由不得林凡奇怪，身为一名扫地僧，虽说扫地是本职工作不错。
可扫地……怎么也该看看地界吧？
在别人的地盘扫，无论怎么看都多少显得怪异。
而真实也无愧于他的法号。
只见微微一笑，然后颇为自信的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瞒这位师兄说，这次广佛会后……小僧或许便是地藏寺僧人了，所以这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以后的生活环境。”
原来……
是一个内定生啊。
林凡随即恍然。
即便鼎盛如南域佛门四强之一，也依旧逃不过世俗人情。
“阿弥陀佛，此乃不传之秘，还望慧凡师兄能替小僧暂且保密一二。”真实朝着林凡躬了躬身。
“自然自然。”林凡也语气诚恳的回道。
之后，林凡又跟这名法号真实的僧人交谈了许久，多是一些经书感悟、宗派秘闻、佛门典故等等。
一番谈论下来，让林凡对南域的佛门有了初步了解，大大补充了在基础知识上的一些不足之处。
而在这地藏寺中，真实也算是林凡结交的第一个同行之人。
…………
时间匆匆。
林凡在地藏寺待了快有三日。
这天，林凡正在翻阅地藏寺中一些珍藏的佛门典籍。
忽然，藏经阁外响起一阵厚重的钟声。
这钟声丝丝入耳，似细雨般无孔不入，直透人心。
随着钟声的响起，许多正在翻阅佛经，研读佛法的僧人纷纷停了下来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这是……”
“终于开始了。”
“这次我必定万众瞩目！”
僧人们放下手中的佛经，聆听着钟声立马朝着藏经阁外直奔而去。
“阿弥陀佛，广佛会今日正式开始，还请各寺各庙、远道贵客前往演武场。”
空灵的佛号在耳畔响起。
林凡走出藏经阁，只见不少人群正朝着一处方向快速行去。
虽说其中多是脑门锃亮的同行，可也有一些人束着发箍，英气凌人，身着各色各样的宗门制服。
林凡抬脚随着人群而去。
“慧凡师父！”
半道上，好巧不巧，恰好碰上了燕小七等一群兴致匆匆的捕快。
人在外地，孤苦无依。
老乡见老乡。
同样来自河池郡。
天然的，燕小七便想跟林凡抱团前往。
而林凡也不介意，正好他也有些问题想顺道问问燕小七。
因为这段日子双方居住地点不同，在别人地盘又不好太过随意走动，所以这还是自大门口分开后第一次再度见面。
“小七施主，这几日过的可好？”随着人流涌动，林凡问道。
聊天嘛，总要起个头不是。
可林凡这随口一问，仿佛戳中了对方痛点，燕小七立马大倒起苦水来。
“不好，一点都不好。”
燕小七整张脸挤成一团，跟个苦瓜似的。
拉着林凡的衣袖就开始抱怨：“没酒没女人就算了，可吃的也极差，整天不是馒头咸菜，就是稀粥素斋，汤里浮起的全都是绿的，连荤腥都不见半点，慧凡师父你说这出家出家，到底图个啥啊……”
林凡默默看了燕小七一眼。
漆黑凹陷的眼窝，松弛褶皱的皮肤，乱糟糟好像鸟窝般的头发以及时刻显得颓废的神情。
林凡没想到，不过区区几日的寺庙住行，居然把燕小七给整抑郁了。
不过说回来……
就这心态水准，话说他是怎么当上乾州镇捕头的？
燕小七絮絮叨叨倒着苦水，丝毫没注意到林凡看自己的眼神正慢慢发生着变化。
“同我住那屋子还有另一位捕头，慧凡师父你是不知道，那位比我甚，有天夜里我悄咪咪的看见他居然在……”
“咳！”
林凡咳嗽一声，赶忙打断了燕小七接下来的话。
即使不听，他也能猜出多半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十八禁话题。
佛门清净之所，情欲皆在身外，怎么好说这种。
燕小七一愣，立马也觉察到自己好像失言了，于是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将话题转移：“那什么，慧凡师父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还适应吗？”
“还行，小僧并无什么不适，对了，小七施主，你可知道什么是枯骨邪魔一事？”
这几日在地藏寺中。
无论到哪儿，林凡总能从旁人耳语中听到关于枯骨岭的谈论。
作为当事人，人生地不熟的。
为了不必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林凡一直低调行事，并没有过多打探。
难得碰上燕小七。
再加上林凡深知燕小七是一个单纯、天真，无公害的小镇捕头，知晓一些官方渠道信息。
自然就……
燕小七眨巴眨巴一双纯真的大眼：“慧凡师父你还不知道啊？！”
“阿弥陀佛……”
林凡并未回答，只是和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