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酒吧，秦严戴着鸭舌帽，懒散地边用抹布擦吧台，边听眼前富婆的包养邀约。
“你只要跟着我，我给你安排一份体面工作，每个月工资1万块，平时还给你零花钱，怎么样？”
前两天八千，今天涨到一万，县城里白领的工资才六千，这个价格已经非常高了，
然秦严一脸淡漠，没有任何反应，他暂时不想惹麻烦，任由面前女人开价侮辱。
难得遇见一个长相气质符合她心坎的男人，富婆张妍不想放弃。
她将手里的珍珠包阔气地放在吧台上，身体渐渐贴近秦严，手伸出去抓男人的手。
秦严往后一退，眼神清冷瞥了她一眼。
“张小姐，请不要打扰我做事。”
张妍身体一顿，心头恼怒，她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妍嘲讽。
“我年纪是比你大点，但我有钱，在县城里有十套房子，八家店铺，你有什么，除了年轻，一文不值。”
秦严是不想平添麻烦，才勉为其难跟她周旋，一次两次地上门纠缠，他已经不耐烦了。
他抬头，故意上下打量张妍，似讽非讽地给她指路，“张小姐，要包鸭，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他神情冷淡，言简意赅，清楚表明他没那意思，显得张妍一个有钱女人死皮赖脸地倒贴穷男人，她羞愤，一时下不来台。
下午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工作人员们在为营业准备，秦严的声音不小，他们肯定都听见了，正纷纷竖着耳朵听好戏。
张妍被下了面子，故意找茬挽回场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扔在吧台上，趾高气扬指使秦严，“去，给我倒酒。”
拿钱给人难堪，然而，秦严眼风都不扫她一眼，指尖轻弹面前一沓大钞，钞票飞到地上，他漫不经心地继续擦吧台。
不屑，嫌弃的意味表现十足，一点面子不留，可算是彻底得罪面前女人。
张妍面上难看，猛拍桌子，怒斥，“你什么服务态度？黑夜就是这样招待客人？”
一旁大维听见女人的指责声，赶紧过来，捡起钞票放在桌上，“张姐，他是新来的，不会说话做事，别跟他计较。”
张妍平时不屑来黑夜这种级别的酒吧，只是偶然听见店里的员工说黑夜有一个酷帅的酒保，她才有兴趣来看看。
结果，这人不仅难搞，还丁点不给面子，她连着来几日，为酒吧贡献不少业绩，可不是来找气受的，她今天就计较到底了。
张妍高高在上地威胁秦严，“今天你不倒酒，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这句话很耳熟，秦严想起来了，是酒吧里男人常常逼迫女人喝酒威胁的话。
没想到今天这句话落到了他身上。
他唇角勾起冷笑，终于出声，“想喝什么？”
鸭舌帽下，男人的脸英俊刚毅，就是皮肤黑了点，但更有男人味。
张妍年轻的时候就是花痴，为男人花了很多钱，否则她的资产是现在十倍，可到了三十多岁，她还是改不掉花痴的毛病。
见秦严妥协，张妍很满意，声音放柔了一些，“你看着调酒，调得好喝，这些小费都是你的。”
桌上好几大千，秦严看都没看，转身在酒柜随便选了几种酒，兑成一杯，放到张妍面前。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非常敷衍冷漠，与张妍温和的态度相比，活生生打她的脸，嘲笑她热脸贴冷屁股。
那杯酒张妍没动，两人的气氛杠上了，大维上前拿起酒杯尝了尝，缓和打趣，“哥，你调酒的技术不行啊，”
转而对张妍赔笑道：“张姐，你看我给你露一手，包你满意。”
张妍冷呵，蔑视看了眼秦严，拎着包直往老板郭台的办公室去。
看着她高傲的背影，大维叹气，“她准是去投诉你，我说你对她笑笑怎么了，她一高兴，多点几瓶酒，你的业绩不就来了。”
秦严冷着一张脸，直接将吧台上的酒杯丢进垃圾桶，动作利落干脆，眼底露出嫌弃。
他淡然道：“没必要。”
大维是看不懂他，天天肃着张脸，确实能镇住闹事的人，难道他就甘心只拿那点死工资。
大维拍了拍他肩膀，好心劝他，“张姐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也才三十多岁，化了妆看着跟小姑娘大差不差，你跟着她，可比在酒吧干酒保好多了。”
酒保一个月工资才3000，跟着张妍一个月一万起，多好的机会，如果他有机会，绝对立马答应。
秦严听出点意味，看他一眼问：“你想干什么？”
大维摸了摸鼻子，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他直接说：“如果你跟了张妍，我也跟着你们进圈子混混，万一有其他富婆看中我不是？”
说完，他还挤眉弄眼看着秦严。
不止部分女人想榜大款，有些男人也是一样想榜富婆。
只是社会上将大多数注意力都放在了女人身上，去谴责女人不劳而获，忽视了那部分男人。
秦严给他出主意，“出门左拐，有家酒吧招鸭，你去应聘试试。”
就是刚刚他建议张妍去的酒吧。
大维摇头，“太丢人了。”
虽说傍富婆和做鸭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但说出去起码是一个天一个地，他拉不下脸为赚钱去当鸭。
此时，老板办公室传来张妍大声投诉谩骂的声音，秦严跟没听见似的，大维佩服他的冷静。
老板郭台在里面安抚张妍，大维跟秦严在外面闲聊天。
看着冷清清的酒吧，大维感慨，“今儿个军区放假，隔壁一条街生意就热闹了。”
秦严瞬征，“为什么?上周不是才放假吗？”
军区离县城几十公里远，放假会有专门的车送他们出来，然后统一时间接回去。
上周，秦严去下车地点等了，没看见舒苒。
军区是每两周放一次小假，每个连队放假人数不能超过连队人数的十分之一，而且仅有几个小时的假，原以为要等到下周，没想到多了一次机会。
秦严当即丢了抹布疾步出去，留下大维一头雾水。
他得罪了张妍，待会儿老板肯定要找他谈话，他就这么走了，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