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被带到萧清晏身边，装作完全不认识地福身说道：“秦王殿下安！”
“免礼！”她一进来秦王就注意到了，如此耀眼，合该藏在家里才是，“既然是皇上安排，坐吧！”
“是！”
苏慕直接坐在他的右手边，刚坐下就被某人抓住手，苏慕警惕地左右看看，最后瞪了他一眼，还好大家的衣服袖子都很宽大，旁人也没有注意到这边，不然可解释不清楚了。
“被别人看到了？”苏慕小声说道，心想你正眼都不看我，这小动作倒是不断。
“没事，刚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这些所谓的朝廷重臣，各个都心怀鬼胎，不会注意到咱们。”萧清晏心中得意，面上却一点都不敢露，他也不想夜长梦多，“看看你的右前方？”
苏慕这才注意，右前方的一男一女都是形体消瘦、脸色灰黄、面青唇白、尤其是那个男子，坐这么远都能看到他的白头发、脸上的皱纹更是明显，看着比他们左右两桌的人都年长不少。
“他们是？”
“庆王和他的侧妃陈氏。”萧清晏小声说道，“五石散太慢了，他们如今喜欢上了新药，福寿膏。”
苏慕心中一惊，这不就是大烟吗？“这东西可不能流传开来，这是害人的东西。”
“知道。”
“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这里人多口杂，回头再与你细说。”萧清晏的人不过是提一嘴而已，具体的还是他们自己。
可能自己学过历史，苏慕是真的很害怕这个东西，真的是祸国殃民。
“好吧！”
因为这个福寿膏，苏慕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欣赏什么宫廷歌舞了。
“怎么了，姑娘？”知书见姑娘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看看秦王殿下出来了吗？说我找他有点事情。”
不管是父母给的人还是萧清晏送过来的人，都知道她跟萧清晏的事情，所以在他们面前也从未有所隐瞒。
“是！”
不一会的功夫，萧清晏来到马车里，“我准备明天跟你解释呢？”
“没被别人看到吧？”这从宫里出来，很多家都是顺路的。
“放心。”
“我有些担心福寿膏的事情，要是不问清楚，我这一晚上都睡不着。”苏慕担忧的问道。
“前朝时，暹罗国曾经把福寿膏当做贡品进献上来，前朝后妃十有八九都喜欢这个，本朝一直被禁，是这位陈侧妃帮庆王弄来的，当然这是我授意大夫告诉她的。”
大周建立不过几十年，很多人还记得前朝那些吸食福寿膏人的后果，所以很多富贵人家都是严禁族中子弟吸食这个的，被发现可能会被逐出族谱，这也是为什么京中这么多纨绔子弟，却没有一个会染上这个的，找到也是破费些功夫
萧清晏觉得这样很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皇后和袁家的希望，又不伤他性命，皇上对这个结果也是很乐见其成的。
“皇后难道不管吗？”
“管？”萧清晏笑了笑，“你太天真了，这东西一旦上瘾，根本戒不掉，不是皇后和袁家的人不管，而且真的管不住，因前朝的事情，宗室子弟是禁止碰着个的，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太医们看不出来庆王吸食吗？”
苏慕听得心惊胆战，“怪不得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真狠？庆王是他儿子啊？”
“儿子，皇上最不缺的就是儿子，谁让这个儿子以及这个儿子背后的人，想要他的江山呢！”萧清晏比谁都清楚，这个人的冷酷无情，儿子在他眼中从来不算什么。
“五石散就算了，最起码容貌上不会让他们怎样，如今这福寿膏，他们都成这副鬼样子了，陈淑媛难道用这个固宠？”
萧清晏点点头，“她不能有子嗣，又没有得力的娘家，要想在庆王府站稳，只能依靠庆王，有什么比跟庆王一起如此飘飘欲仙，更能留住人呢！怎么，觉得对他们太狠了？”
苏慕白了她一眼，自己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这可是事关自己生死的事情，“她要杀我再先，我会去可怜他？我只是怕这东西会流传开来。”
“放心，我一直让人看着呢！如今售卖福寿膏可是杀头的大罪。”
“那还好！”想到陈家，“今天好像没看到陈家的人？”
“他们如今空有爵位，也无官职，这样规格的晏，也不用他参加，而且陈愈病了。”
“病了？”苏慕看向他，这才多久，上次见也没觉得他像生病的样子，“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陈起是崔氏和曹闯的儿子，有曹将军助力，陈愈最终只能生病，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病故。”
陈愈身体康健，贸然病逝，多少会引起朝廷注意，尤其是在传出陈起可能不是陈愈亲生儿子的时候，陈愈要是死了，那就会坐实流言，如今的陈起正在做个孝顺的儿子。
“这样也好！我上次听说似乎找到安平郡主了，确定了吗？”
安平郡主是第一想杀自己的人，虽然自己也曾授意用相生相克的食物来害她，又来一场大火，这老家伙依然能获得好好的，看来真的是百足之虫，至死不僵。
“在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给我们来了一出灯下黑，我现在不准备动她，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好！没想到她活着，这老太婆命可真是硬，怪不得都说他有福气呢。”
萧清晏却不这样认为，崔氏一出生就是前朝威远侯府的嫡女，受尽宠爱，就算是后来威远侯反了前朝，那段动乱的日子，崔氏依然没有收到半分影响。
再后来大周建立，作为开国功臣，威远侯被封为延平王，崔氏成为郡主，而且是可以媲美公主的郡主，嫁得也是第一世家崔氏，享受了半辈子富贵，临老临老却只能如过街老鼠一样躲起来，苟延残喘，又怎么称得上有福气呢！
“活着对她才是真的折磨。”
……
本来春日晏过后就要离开的乞仲象，因为珍珠公主和延平王世子的事情，不得不推迟的时间，就是要等延平王回京城商议婚。
延平王书信倒是送回来不少，一会说不日就启程，到了启程的日子又说病了，刚病好又赶上大大雨……反正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延平王走出他王府十里地。
乞仲象这一个月，真的是坐立不安，他知道皇上想让延平王来，可要是来了，自己岂不是要叫妹妹交给郑宽，现如今他们可不想跟延平王扯上关系，省得皇上怀疑。
郑宽也是一样，他至今都没查到当时是怎么一回事，没有被下药，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和珍珠公主一起了，还是在佛堂，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背后之人是要帮他还是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