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虚情假意的人容易，可是对真心待你的人，这个尺度真的很难把握，尤其是想到自己这样欺骗的行为去骗取人家的母爱，自己这心中那个愧疚啊！所以从苏府回来，苏慕真的是身心俱疲。
要不是搬出所谓大了慧大师，苏慕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脱身。
萧清晏已经得到消息，苏夫人完全是当苏慕为亲生女儿，只是见她满脸愁容的回来，有些不解，“苏夫人很认可你，不是很好吗？”
很好个屁，苏慕真想爆粗口，“因为我不是人家亲生女儿，我不想占着别人女儿的地位、名誉，更不想当别人的替身。”
或许是因为自己该有的身份被人占据着，所以苏慕特别排斥占据别人的身份，而且她也不想做别人，还是做别人的替身，做梁三丫是被迫选择，现如今她只想做苏慕。
萧清晏沉默一会，“是我没考虑全面，没考虑到你也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苏慕看着他，不明白还有谁也不愿意做别人的替身，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替身文学的事情。
“苏太傅那边我会帮你处理，你想去知园住一阵子也好。”萧清晏有些失落的说道。
他的转变倒是出乎苏慕的意料，毕竟一开始就是他最想成的，而且她看得出来，他之前可是非常支持自己去苏府的，不，应该说就在刚才他也是非常支持的，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转变的如此快。
“你不是挺希望我能当苏沫的吗？”
萧清晏承认，希望苏慕去做苏太傅的女儿他也是有私心的，可既然她不愿意，他不会强求，而且确实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只是以后他们之间可能会困难一些，不过也没关系。
“主要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其他人都不用考虑，你不喜欢就不做。”
没见苏夫人之前，自己确实不会考虑，因为她潜意识里就不太喜欢脆弱的女子，她可怜同情她的丧女之痛，可是也不能十年走不出来，也就是苏太傅，换做别人，估计早另外娶妻生子了，可是见到她之后，尤其是还亲身感受到他那浓浓的一腔母爱，她犹豫了。
“其实苏夫人真的很可怜，她真的是个好母亲，对女儿是最纯粹的爱，说实话不是所有女人能做到的，我也很敬佩苏太傅，对他的夫人真的是十年如一日，没有因为子嗣、更没有因妻子没有担起人妻的责任而抛弃她，更没有纳妾，这样的人，我是打心里敬佩。”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这个社会对子嗣的重视，苏太傅一定是顶住巨大的压力，为了不给妻子压力，宁愿带着她隐居，别说是礼教森严的古代，就是现代也是少之又少。
“苏太傅曾拜与青莲先生门下，算是道家弟子，道家弟子婚约是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萧清晏也很佩服苏太傅，以他的出身，做到这样真的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几乎是跟整个家族决裂了。
这誓言也太狠了吧！尤其还是在相信神明的情况下，敢用这种誓言的人，不得不说，都是个狠人。跟这个比起来，那所谓的无论顺境逆境、贫穷或者疾病都忠于他爱他的誓言简直就是毛毛雨。
“真的是道德典范、教化楷模啊！只是太狠了些，有人敢成婚吗？就是有，我觉得也不多，最后能做到的，也是少之又少。”
“当然有，我母后也曾拜与青莲先生门下，也曾为家中长辈在观中修行两年，他也是按照道教习俗成婚的。”
他母后不就是先皇后吗？很显然皇上一定是违背了誓言……
看着他像是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苏慕突然看不懂他了，他可是在寺庙修行的，“了慧大师不是僧人吗？本朝这佛、道两家有这么亲近吗？”
萧清晏笑了笑，“真正修行之人，其实无所谓亲近与疏远。”
“我不懂！”
苏慕是真的看不懂，据她了解宗教的兴衰其实跟统治者的喜好有很大的关系，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有的时候宗教甚至是统治者的一种愚民的工具，当然也不乏有那些道行、德行都很高的人。
“不懂也好。”萧清晏看着苏慕，“你呢？你敢发这样的誓言吗？”
“你敢吗？”
“我敢！”
“我不敢！”苏慕一下子就怂了，穿越的经历告诉自己，不要乱发誓言，可能真会成真。
萧清晏以为她会敢，“我以为，以你的骄傲，你敢！”
“有人说，就算是再恩爱的夫妻，一辈子也会有一百次想离婚，就是和离的意思，五十次想掐死对方的时候，因为真是生活在一起，真不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摩擦和矛盾，我担心这也算是欺天，我胆小，所以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