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看到笑风生那小心翼翼地说我骗了你的时候,他也是真的生气,而且他还在装,试图蒙混过关。
漠觉得笑风生这嘴甜的很,一口一个漠哥叫的那么好听,但吵架的时候,这张嘴能把人气死。
而且吵着吵着,他就要动手。
动手就动手,他打回去就是了。
明明被羞辱的是自己,结果他倒是哭得伤心欲绝,这被打了,还不能反抗了?
看他哭得跟个小朋友似的,自己也不由心疼,这一巴掌就有点后悔落下去了。
可后悔归后悔,他不能总被他的眼泪拿捏,所以他忍住了。
然后他急了,笑风生不想活了,真是要了他的命了,他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思想不成熟的小朋友,但他还不是很慌,因为笑风生可能只是情绪激动,等他冷静下来,想明白就好了,他总不会真的去死。
可是,他又被打脸了,等笑风生冷静下来,对他说了那么一长串话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笑风生想走了,他不稀罕他了,他要离开他的世界,让他再也找不到了。
也是,他长得好看,性格又讨喜,热情又洒脱,谁跟他在一起都会感觉年轻了几岁。
他笑起来那么好看,跟妖精似的,哭起来也好看,眼睛红红的,鼻头红红的,让人心生怜爱,他总是漠哥漠哥的叫他,撒起娇来更是要人命。
他总是想牵他的手,刚开始是偷偷的,后来是光明正大的,他甚至想亲他,满眼满心都是自己。
这样的一个人,忽然就不喜欢自己了,忽然就说要走,要分道扬镳。
过客?
他前一秒还说要亲他,要摸他,后一秒怎么就变了呢。
他怎么就,忽然不要他了呢?
要不起,什么要不起!
你让我喜欢上你,又跟我说要不起,跟我说分开,你怎么能说的那么容易!
凭什么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凭什么你就突然说我不喜欢你啊!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啊!
啊……他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把他留下来啊。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要用身体来留人了,他明明是想确定了关系之后再好好亲亲他的。
算了,效果还不错,他笑了,笑了就好,笑了就不会走了。
结果他还要走,说的话也那么娴熟洒脱,他只能再度示弱,把话再说明白点。
你情我愿,挂锁,喜欢……
他说你情我愿的时候,其实是犹豫了一下的,他赌八分笑风生还是喜欢自己的,要是以前,不是十分他是不敢说出这种话的,但现在,只能赌了。
他赌赢了。
笑风生听见他说喜欢,笑了,还上来亲了他一口,所以,这人是再也不会走了吧。
“漠哥,”笑风生搂住他的脖子,亲他的脸,亲他的嘴,亲他发红的耳朵,趴在他脖颈处,跟只小猫似的哼唧,“我现在就想把你扒了。”
漠推了推他的脑袋,“想什么呢,去挂锁。”
笑风生蹭了蹭他,“就算不挂锁,我也愿意,就算漠哥是骗我的,我也愿意。”
漠沉默了一会,摸了摸他的头,“不是骗你的。”
“那也不是为了怕我拔精神连接而故意哄我的吧?”笑风生又问。
“不是。”
“那……”
漠打断了他的拉长音,“喜欢,只有这一个理由。”
笑风生乐开了花,抱着他亲了又亲,“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我这么可爱,这么会撒娇,漠哥哪受得了这一套。”
漠:“……”怎么感觉被摆了一道。
笑风生拉他的手,“走,挂锁,挂锁,挂锁……”
漠被他牵着走,话里无奈,脸上却宠,“你几岁啊?”
“八岁啊,”笑风生回头朝他笑,“我还是个小朋友。”
说完,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如果可以,他确实想回到八岁那年,至少问问他的名字,也不至于在知道他的名字时,是在暗杀名单上。
笑风生在前面一蹦一跳的,漠就跟在后面含笑看着他。
现在都凌晨三四点了,街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街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摇摇晃晃,温馨又幸福。
幸福是他们的,跟我柳明望有什么关系?
三生树下,柳明望打着哈欠,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二人,“少侠,拜托你们看看时间,都这个点了,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
笑风生笑嘻嘻地看着他,开始撒娇,“柳明望师叔,通融一下嘛,我们真的很急啦,拜托拜托。”
柳明望无语,但还是把锁交给了他们,“喏,这就是祈愿锁了,你们二人合力将祈愿锁悬挂于三生树下,便算是正式结为知己了。”
笑风生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祈愿锁,转身向漠跑去,明明就三步路,还一蹦一跳的,高兴地像个傻子。
“漠哥,锁。”
祈愿锁上可以刻字,笑风生问漠想刻什么,漠反问他想刻什么。
“那就最简单的吧,两个人的名字中间加个心。”笑风生提议。
“好。”
笑风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完,给漠看,然后递给漠一半锁,漠接过,两个人各举起一半,挂于三生树枝头,合二为一。
三生树树枝摇曳,降下一场淡粉色的花瓣雨,唯美又梦幻。
“恭喜两位少侠,礼成了。”柳明望向他们拱了拱手,然后打着哈欠又回去睡觉了。
笑风生和漠四目相对,看了彼此半晌,也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点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挂了锁之后,两人反而有那么点拘谨了。
还是笑风生先打破了尴尬,拉了拉漠的手,漠没躲,笑风生就又去亲他,漠也没躲。
笑风生忍不住了揶揄他,“挂了锁的漠哥这么乖啊,早知道我就早把你催眠了,拉过来偷偷把锁给挂了,等你醒过来,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漠弯了嘴角,反问他,“那你怎么不早点做?”
笑风生笑看着他,没回答,而是闭上眼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漠哥,我看过朝霞和落日,他们都绚烂却转瞬即逝,我喜欢满天飞雪和倾盆大雨,它们都轰轰烈烈,过后却又寂静无声,漠哥,一生太长,我不能保证我会爱你一辈子,但只要我还爱你,我就会把一辈子都给你。”
漠问他,“什么是爱?”
笑风生答,“爱是霸占,是摧毁,是破坏。”
漠静静注视着他的双眼,然后微微低头,吻住了他。
一吻毕,他喉结滑动,伏在笑风生肩上,嘴唇靠近他的左耳,嗓音低沉又沙哑,温柔又宠溺,坚定不移,忠贞不二。
“那就霸占我,摧毁我,破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