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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办公室
那个叫三哥的年轻人坐在他对面，紧张的咬着指甲，拿起又放下重复了几次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今天说的一切，都不能走出这间办公室。”
在得到秦川的保证后，他补全了文件中的那些涂抹的黑块，这也是秦川帮忙的代价，他需要知道自己究竟要追的是什么人。
“李阳泽是精神药品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们曾经派他去玻亚研究一些当地的、呃、当地的农副产品。”
尽管三哥没有明说，但秦川还是猜到了是古柯。
“我们也是后来偶然才发现，他在和潘老太合作，耍些小聪明，利用身份上的掩护，做一点小的副业，至于赵凡我就不大清楚了，听说是个有点神经兮兮的人。”
“那现在呢？”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帮我找人了。”
“不。”秦川否定了三哥，“他现在还在为你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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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沉默不语。
“他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值得让你们对走私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秦川站起身，缓缓说道，
“真遗憾，那是我的。”
他的语气坚定，抬手指向了门的方向。
“把修门的钱留下，人我会找回来。”
这次三哥倒是痛快，直接从钱包拉出一沓纸钞，按在了办公桌上。
秦川直奔技术科，“给我找一下手机。”
“没有搜查令、没有许可，我还以为你们是讲程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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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白了一眼三哥，“我的手机。”
早在李阳泽被带走的时候，秦川就偷摸把自己的手机和他的掉包，这样就算出了问题，最起码也有个搜查的起点。
“城西，看起来还在移动。”
“走。”秦川在桌上随便抓了个手机，“随时告诉我新的位置！”
不等说完人就已经飘到了门口。
“警务车辆，闲人免入！”秦川比了一个禁止的手势，甩手掼上了车门。
一众人呼啸而出，三哥就像个留守儿童，蹲在了警队前的台阶上。
另一边
唐栋的情况已经缓解了不少。
尽管安雅坚持说唐栋需要送医作进一步检查，但赶来现场的急救人员给出了相左的建议，所以他也只能继续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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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好像、听见了。”
唐栋按着脑门，面色痛苦。
“给你冰袋，你听见什么了？”
看着宋佳递过来的手，唐栋依旧条件反射的向后一抽，很明显，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别想太多了，你刚才应该是突发的癫痫，等之后去医院仔细查一下。”
安雅拿着手电筒，检查着他的眼睛，心中暗自惊奇。
没错，依旧是瞳孔放大、依旧是边缘出现不规则迹象！
但宋佳在旁边，她也不便继续再问。
秦川的追踪进行的异常顺利。
尽管带走李阳泽的那一伙人有个十多分钟的先发优势，但在交警的配合之下，一路绿灯的秦川，已经咬上了那辆轿车的屁股，跟着驶入了一个物流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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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卷帘门前，车辆停稳，有人走下了车，竟是李阳泽！
秦川等人为了避免暴露，只能借着往来大车的掩护，去到适宜监视的位置上。
李阳泽扭动钥匙，拉开了卷帘门。
秦川借着倒车的机会，也确认了车内别无他人！
这不对！哪有那个瘪三说的带走他的人？！
不能等了，上！
秦川一声令下，一众警员鱼贯而入。
“站住！”
“举起手来！”
“东西放下！”
“蹲下！手抱头！”
一片呼喊之中，李阳泽蹲在角落，脸上挂着不甚自然的微笑。
秦川打量了眼这个仓库，差点口吐芬芳。
这就像是潘老太的家一样，一大排各式尺寸的铁笼！
但区别是，这里的笼子都是满满当当的！
即便秦川不了解野生动物，他也能立时确认这笼子里关着的，绝非家猫！
混蛋！这就是那个瘪三口中的李阳泽无伤大雅的副业吗！
那个叫三哥的年轻人，也许是李阳泽的三哥，但此刻，在秦川心中，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瘪三！
遍寻整个仓库，只有一个尺寸稍大的笼子是空的，秦川有一种预感，这里曾经的住客，就是在潘老太家发现的那只奄奄一息的美洲狮！
毫无疑问，这就是李阳泽和潘老太的副业基地！
在里面的一张书桌上，秦川看到了一沓文件，尽数都是各类公务用途的海关放行条、或是标明科研样本不可拆封之类的特殊封条，以及一些印有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木条箱。
他拉开抽屉，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当中有些名字他是认识的，就是宋法医在潘老太身体里发现的那些。
垃圾桶里，潘老太的假脏辫，就那么随意的盘在上面。
数支用过的注射器就随意丢在地上。
他捡起一只，凑在鼻尖一闻，刺鼻的药味儿。
整个搜证的过程中，他时不时抬眼看向角落里的李阳泽。
他看起来淡定极了，就是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说不上是哭是笑，但有一点他很确定，李阳泽绝不紧张。
难道说，他还在指望那个瘪三能再救他一回？
起初秦川就没打算放过他，否则也不会用调换手机这一招想看看他要搞什么小动作，现在有了这一库的证据，就更别指望他能放手。
那李阳泽这底气，到底从哪里来的？
“站起来！”
李阳泽缓缓起身，迎着秦川的怒视，眼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从警局门口把你带走的人呢！”
李阳泽沉默着，眼角略有抽动，但依旧没有挪开的意思，就放肆的对视着。
秦川拿过刚才手下搜身时找回的手机，点亮屏幕，上面写着密码错误次数超限，请等待24小时候重试。
很明显，李阳泽早就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了，但为什么依旧带着来到了仓库？
“那个瘪三的安排的，对吧？”
李阳泽嘴角一抽，像是偷笑般，随即深呼了一口气，重新又昂起头。
秦川不是傻子，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个傻子，也都能看得出这事儿绝对有问题。
他不敢说这现场100%是布置的，但99%的概率，这里绝对能找到李阳泽犯案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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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么？
那个瘪三费那么大劲，难道就为了让自己拿到李阳泽的犯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