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不认为你会在梦游时做出那样的事情，但如果那些幻视的事情是真的，我希望给你安排一次脑部核磁，检查一下有没有先前遗漏的神经损伤。”
“那，所以，就是说？”
同样的话，经他人之口，似乎就变得更加值得相信，安雅一句简单的不相信，就打消了唐栋的万般疑虑。
毕竟，相比于发疯来说，脑子有病更容易接受一些，更重要的是，在安雅的提醒之下，他才想起当初住院时，还因为频繁的噩梦，做过连续的睡眠监察，从来都没有梦游迹象，只是他的大脑似乎在睡眠时异常的活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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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这一点，当初医生也是解释了一大通，但那些拗口的专业术语他是无法理解，只记得说是什么大脑的正常自愈活动。
走出诊疗室，唐栋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尽管噩梦的事情依旧没能解决，但这依旧是个很好的开始，最起码，相比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安医生可以斩钉截铁的说绝对不相信自己是个坏人！
一想到宋佳，唐栋就觉得血压上涌，赶紧用上安雅刚刚教的方法，后背紧紧贴住墙壁，双腿绷直，吸气、123、呼气、123……
但冷静的时间没能持续太久，才刚出医院门口，他就跳了起来，但这一次是兴奋，他握着手机，手舞足蹈。
原本安排在一周后的核磁检查，提前到了明天一早！
这很重要，一旦检查确认自己脑子有病，那他等于手持免罪金牌，那自己就要一跃成为跟拍行业一哥了，试想一下，当所有人被规则束缚、被安保阻拦，而他，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就算相机怼脸，谁又敢把他怎么样！
他甚至憧憬着自己站在接机大厅，周身数十米无人胆敢近身，管你什么流量小生还是当红小花，通通列队等着被拍，他恨不得当场高呼，还有谁！
“也许，该换个办法了吧？”
安雅看着手中的病例本，翻到了空白的一页，若有所思。
这一夜过的很安稳，就连宋佳都找了个好地方：小区的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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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仗着有个监控盯着唐栋家门口的小路，要不然她就得去外面守一晚上了。
“他人呢？”
百无聊赖时，刑警队长秦川突然出现在门口，宋佳赶忙起身，“报告，还在家里！”
“我眼神不好，你提醒我一下，哪一个画面能看到他在家里？”
秦川阴阳怪气的指着屏幕，但宋佳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他进出的唯一道路，除非他会飞。”
“窗户？院墙？后门？”
“不管他从哪里出来，都得走这条路。”
“屋顶呢？如果他爬到屋顶，翻到后巷呢？”
宋佳一时语塞，秦川则是一脸的轻蔑，显然是看不上眼前的菜鸟。
就在这时，一个悠长的声音响起，“他要真这么有本事，你怎么只派一个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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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叔！是大叔回来啦！”
小老头点点头，笑盈盈的把手中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秦川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了小老头的手上，“轮不到你跟我指手画脚！”
热腾腾的鸡蛋饼应声落地，沾了一圈的尘土。
“我的！”
“这是我买给小姑娘吃的，你算哪根葱？”
“我赔你！”
短短数秒，小小的保安室里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秦川拿出一张钞票，塞进了小老头的保安服上身的口袋里，凑到他耳边说道，“放心花，干净的！”
说罢还在地上的鸡蛋饼上踩了一脚，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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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很想冲出去问个明白，但小老头无数次交代过不要与秦川发生冲突，否则自己保不住她。
但两人间的恩怨，显然不是他之前说的那么简单，再不欢而散的搭档，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没有风度的行为，更何况，听他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犯了什么经济错误一样。
但师傅明明是因伤提前退休，自己还拿着他的红本本帮他领过工资，怎么可能？
小老头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苦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笑么滋说道，“好家伙，一百块，大手笔啊！”
宋佳一把抢过，丢在地上连踩了好几脚，又捡起鸡蛋饼，呼呼的吹了几口就要往嘴里送，小老头赶忙拦住，轻声重复了几遍“没有必要。”
哽咽的嗓音下，眼眶已是略微泛红。
几条街外，一个老煎饼摊前。
“喏，给你，不要葱，要香菜、变态辣，老郝刚才都给你带了一个了，还不够啊？”
秦川只觉得嗓子眼挨了一记老拳，低沉的应了一声，看着手中的袋子，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