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确定段晋洲听到陈雨帆的名字是不是又要开始嘲讽她。
但她学乖学聪明了，不管怎样，都要跟段晋洲先说清楚。
电话接通，姜亚楠说了三五分钟，段晋洲一直沉默地听着。
她见段晋洲不说话，更慌了。
“晋洲，我也不是非要用陈雨帆心脏的瓣膜，但你那边有消息吗？有没有消息说找到合适的了？”姜亚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段晋洲坐在段氏总裁办公室，闭眼，单手捏着鼻梁：“他对你提了什么要求？要钱还是要你人？”
他直奔主题，懒得听姜亚楠辩解。
姜亚楠立马难为情起来，有些许难堪。
“他……”
姜亚楠半天说不出口。
“知道了。”段晋洲挂了电话。
姜亚楠正要回拨过去，还没拨通，收到一条微信。
段晋洲：我给你的那张工资卡，里面的钱够给你爸做手术，最近我出差，不回家住。
姜亚楠愣住，不知道他是真的要出差，还是跟她赌气。
她下楼去找医生沟通，又去缴费。
前后半个多月小时，她终于还是决定给段晋洲回了个：好，早点回来，注意安全，等你。
姜亚楠没再有别的选择。
她没去查段晋洲那张工资卡有多少钱，但她去找陈雨帆沟通了。
她看着他年轻又有些憔悴的脸：“陈雨帆，我需要你的心脏瓣膜，我可以付钱给你，但是你提出的条件，我不同意。”
陈雨帆肆无忌惮地在病房抽着烟，他侧头，觉得好笑：“亚楠，姐姐，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啊现在？那你就等着你爸心脏坏死吧！”
姜亚楠心口一紧，没发火，反而说软话：“我知道，手术对你来说，也是危险的，所以我不会亏待你，价格，你开。你后半生，心脏要是有任何不适，我都负责，你可以随时找我，这样行吗？或者的话，你的工作，我可以帮你找一份稳定但是收入也不错，不需要你做体力活的。毕竟，如果你真的把心脏瓣膜摘一部分给我爸，你以后就尽可能不要剧烈运动，过度劳力，工地上的活，是肯定不能做了。”
陈雨帆脸色难看。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她对姜亚楠极其温和，不愿意动不动就翻脸，怕和他吵架。
他细细盯着姜亚楠的眼睛，一点点用眼神勾勒观摩她的模样：“亚楠，你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姜亚楠退后一步，离陈雨帆远些：“是，如果你做了手术，终归我对你是有人情亏欠的，这影响你身体一辈子，我自然不想你因为心脏瓣膜的事，后半辈子病恹恹的。”
“好，那我后半辈子，就赖着你。”陈雨帆语气温和，但字里行间都是硬气和对姜亚楠的痴迷，“你要是没结婚，会和我在一起吗？”
“不会。”姜亚楠拒绝得很干脆，“首先你根本就不是我会动心的类型，其次我们年龄差距不小，你十八九岁，我二十五六岁。最后我对你从头到尾没感觉，甚至很想远离。”
陈雨帆严重受伤，满脸都写着不不高兴：“姐姐，我也不求你什么，别一次次远离我。我为了靠近你，用尽办法，费尽心思，心脏瓣膜都不要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感觉？”
姜亚楠心里咯噔一声，抵触又抗拒，但她不想情绪失控乱发脾气：“陈雨帆，杨慕雪那么爱你，那你为什么没有感觉？”
“有啊。”陈雨帆再次点起一支烟，“我的感觉，就只是想睡她，和想睡你一辈子，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