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夜色漫漫。
他们开着车从医院停车场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段晋洲把车子开到十几公里外的一家羊肉汤锅店。
姜亚楠不太喜欢羊肉，但觉得羊肉汤很鲜，她便一直喝汤，没怎么夹羊肉跟羊杂。
段晋洲看她一脸嫌弃，就给她煮了羊血跟蔬菜。
“入冬了，吃点，身体暖，不怕冷。”他饭量不大，吃了几口想起很小的时候，妈妈冬天怕冷，比较爱喝汤，表情便有些不对。
姜亚楠虽然不是个敏感的人，但她也看出段晋洲神色不对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么？”姜亚楠给段晋洲盛了一碗汤，“你也喝。”
她双手放在桌上，歪头看着他。
他们旁边桌的几个女生都偷偷摸摸地看段晋洲。
姜亚楠没忍住偷笑：“你还真是帅。”
段晋洲心情正不好，被姜亚楠这么一说，愣了一下。
旋即嘴角勾起。
他问：“和那个毛头小子比呢？”
“哪个？”姜亚楠没反应过来，又愣了一下，“噢噢噢，你是说周孟棣啊？！”
“嗯。”
姜亚楠笑起来：“你俩就不是一个风格啊，他就是个弟弟，还小呢，你是成熟男人啦，怎么能放一起比？”
姜亚楠压根就没注意那孩子具体长什么样，几次见面就是简单看了几眼而已。
段晋洲，轻咳一声，抬手松了松领带：“那你喜欢成熟的还是嫩的？”
姜亚楠差点一口羊肉汤吐出来。
她慌忙擦擦嘴：“不是，这跟我的个人喜好有什么关系？段先生，你快吃吧，吃完回去休息了。这都十一二月了，晚上怪冷的。”
十一二月了？
段晋洲微怔，眼眸深邃了几分。
他快生日了。
那个在他小时候就远离他的女人，会跟往年一样，寄个礼物给他吗？
姜亚楠看段晋洲神色又不对，不噤问：“怎么了？你今天晚上不高兴？”
段晋洲沉思一阵认真地看着姜亚楠：“今晚回去，喝点酒么？”
姜亚楠更加确定他不太对劲。
“你想喝？”
“嗯。”
“那……那我们回去喝。”姜亚楠看段晋洲的表情不对，追问，“你怎么了？”
段晋洲闷声也没说话，只是结账的时候他把车钥匙拿给姜亚楠让她先去车上等。
姜亚楠也没跟他抢着买单，直接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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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段晋洲从他房间拿了一瓶酒两个杯子下楼。
姜亚楠在沙发上等他。
她几乎没见过他主动要喝酒，今天他眼底都写着有心事。
姜亚楠起身过去接过酒，放在桌子上。
刚才她问了，他没说。
所以她现在就不问了。
她只陪他喝酒就好。
段晋洲过去倒好酒，递了一杯给姜亚楠。
她披散着头发，双腿蜷缩在沙发上，慵懒又随意。
两个人都很默契，什么话都没说，就默默地喝酒。
段晋洲的酒量比姜亚楠好太多了。
她喝很慢，没一会儿就晕乎乎的。
但段晋洲一口一杯一口一杯，一直喝着，面不改色。
直到姜亚楠把空杯子放桌上，有些小脾气上来：“段晋洲，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打算说的话，我就上楼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