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星。
苏骁看着面前的文件，只感觉心头涌上一口老血。
那份文件，是郑乾的资料。
看起来厚厚的一沓，但有价值的都不足百分之一。
而就这百分之一，还是郑乾的明面上的数据。
但苏骁还不能生气，也怪不了手下的人。
郑乾这个人，在接手跃华之前，完全是一个只存在在口头上的富二代，所有的生活起居，在他家里一亩三分地就能完成。
打游戏还只打单机游戏，社交账号只是为了联系老爹。
如此一来，直接断绝了所有能窥探到他的渠道。
至于接手跃华之后。
吃喝玩乐，大兴土木，大举改革。
这段时间他所有的动作，苏骁都看在眼里，根本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弱点，根本没有！
每天吃喝玩乐，父母双亡，看起来心态还贼拉好的人，哪儿找什么弱点。
想到这儿，苏骁又暗暗点头。
郑乾背后的大佬不简单呐！
选人都这么准！
像郑乾这样的人，最容易拿捏在手里。
看来，要掺和进郑乾的事儿里，还得另外想办法。
现在华夏娱乐市场风云诡谲，靠上个大佬才能有点保障。
……
苏骁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势，兢兢业业。
郑乾继续躺平摆烂摸鱼，懒懒散散。
八百万已经批了出去，一些高价的设备，也抵押了出去。
当然，在郑乾的据理力争之下，肯定没抵押多少。
而且银行那边儿，好像也和跃华有什么矛盾，都不愿意给跃华太多贷款，有的银行干脆直接送客。
这情况，郑乾喜闻乐见。
反正好不容易贷到的钱，顶多够跃华再活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跃华将全线崩盘！
至于撒哈拉那边，郑乾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地方形势的原因，电影制作组过去举步维艰，还没开始呢，人先病倒一大片。
只剩下看起来文弱的张一语，还勉强支撑着。
开不了机，他就只能先去搞音乐那些。
可能张一语也有梦想吧，光是音乐，他就花了拍摄经费的一半，剩下的一半，绝大部分要用到设备上，小部分维持基本生活。
而且为了更贴近真实，张一语和裴光带人进的很深。
普通的智能电话都不能用，只能用卫星电话搞一搞，而且还时不时的没信号。
郑乾乐观估计，顶多一周，他们要么是钱花完退出来，要么就是草草拍完，顺便花完钱回来。
那时候，公司都没了，谁有心情给他们发片。
所以，一周后，跃华必倒，自己也肯定能顺利回家！
郑乾心情大好。
叫着祝丝曲，直接奔赴中午的饭局。
前段郑乾请了不少老总，现在那些老总开始还人情。
贷款之后，剩的那点钱郑乾发了一波工资，就只剩日常开销了。
作为老板，他不能还去应酬花钱。
但是被人家请，这个必须欣然前往！
那些老板就是这样，欠啥也不愿意欠人情。
到了地方，郑乾照例直接开炫。
也不用抢着买单了，祝丝曲就被郑乾安排的远了点。
现在公司情况紧张，祝丝曲已经无数次明示暗示过，看能不能找其他老板借点钱周转一下。
郑乾当时满口答应，现在到了饭局不说正事儿不好。
但是，只要祝丝曲看不到，他就可以不说。
不过，郑乾不说，另外有人说。
“郑总，我听说跃华现在，资金链出问题了？”
坐在郑乾对面，脑满肠肥的刘总说道。
郑乾点点头，“嗯！”
“郑总，我家老爷子和你父亲也算是故交，跃华最近做的事情，我也都看在眼里，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郑乾又点点头，“嗯！”
两声嗯，让刘总彻底破防。
俗话说有的人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但就郑乾这样，打了两棒子了已经，而且话里话外意思全部挑明了，郑乾嗯嗯两声全部推掉。
这情况，根本没有打第三下的必要了。
刘总轻叹一声，默默拿起了筷子。
事到如今。
吃！
事儿弄不好，饭得吃到位。
……
饭局结束。
刘总挺着肚子，笑呵呵的走出去。
虽然苏骁交代的事儿没完成，但这顿饭吃的还是不错的。
另一边，郑乾也沉着脸带着祝丝曲回公司。
说是来谈事儿的，事儿没谈成再笑着出去不合适。
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至少让祝丝曲觉得，自己努力了，而且没努力成，也省的她问东问西，这样最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上车之后，祝丝曲再没说过一句话。
她看出了郑乾努力了，也看出他努力落空了。
祝丝曲跟了郑乾这段时间，也知道此时的郑乾心情很差，自己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
回到公司，郑乾随口打发了祝丝曲，直接进了办公室。
登入聊天软件，找到“潘帕斯地区高峰论坛”的群。
郑乾直接发送了两个字。
“上号！”
鏖战一下午，到了下班世间郑乾也浑然不觉。
在郑乾绝不加班的号召下，所有人到点准时下班，不下也没办法，保安大叔下班时间准时拉闸。
整栋楼，只有郑乾那里是单独的一趟线。
祝丝曲照例最后一个走出大楼，走了一段回身一看，正好能看到郑乾的身影。
他靠在椅子上，看起来很憔悴。
可是突然，他又猛地坐起来，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着。
“多好的老板啊！”
祝丝曲感叹了一句，泪水夺眶而出。
她作为秘书，见过的老板肯定不少，但像郑乾这样，一切为了员工，一切为了公司，让员工下班，自己加班，让员工休息，自己扛事儿的老板，绝对是独一份。
这样的老板，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祝丝曲舍不得离开跃华，舍不得离开郑乾。
但她没办法，跃华现在，是真的没路走了。
她甚至私下里和全浩锦联系，想把他们集成好的交互感应设备尽快变现，可根本没有市场。
没有哪家娱乐公司，科技公司，愿意接手这么个大家伙。
她累了，但是她不甘。
更多的，是不舍！
又深深的看了郑乾一眼，祝丝曲转身离开。
其实，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比如祝丝曲对跃华，对郑乾的感情。
又比如，郑乾正在用手速，捍卫属于父母，属于亲戚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