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相中他们谁了？”
屋内，苏天舟的战友们还未离开，准备明天再走，大队长家房间不够，晚上借住在村民家里。
苗燕燕面上带着羞涩，往里面瞥了一眼。
“就……就吃饭时，坐在靠墙那一边，长得很高的那个。”
苏昭昭回想两秒，随即摇头：“没太注意。”
她一个已婚人士，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见她真不记得，苗燕燕拉着苏昭昭偷摸地躲墙角，抬下巴指了指。
“现在坐你哥旁边的。”
苏昭昭看过去，男人模样还不错，一身绿色军装，小麦色的皮肤，肩膀宽阔，气质正派。
就是觉得有些眼熟。
被她打量的男人似有所觉，侧头看了过来。
然而，只见门口空荡荡，没发现任何人影。
苗燕燕从来没有反应这么快过，苏昭昭被她扯得差点撞墙上。
捂着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苗燕燕靠着墙壁发怔，刚才那人望过来的一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想躲起来。
“燕燕，现在天晚了，你要不直接住下来吧，到我房间挤一挤。”
“……好。”
两人话音刚落地，就见屋里走出来六七个高大硬朗的男人，十分有压迫感。
其中一个注意到她们，脚下转了方向，朝她们走过来。
苗燕燕的心砰砰跳着，脸颊浮上两抹红晕。
来人正是她一眼瞧中的男人。
“昭妹儿，好久不见啊。”
听见这个声音，苏昭昭才突然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微笑喊了一句：
“高大哥。”
之前她哥出任务重伤躺医院，高宏特意来看望过。
她说完顿了顿，瞄了眼身旁的小姐妹。
“冒昧地问一句，高大哥你有对象了吗？”
高宏挑眉愣了下，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昭妹儿，你不是已经结婚……”
苏昭昭汗颜，她像是那种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搞的吗？
她立即打断，“我替我朋友问的。”
一旁的苗燕燕脸上红晕越来越多，通红通红，让人不想注意到都难。
高宏随即明白了她说的朋友是谁，饶有兴致地转头，上下看了她两眼。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有十八了吗？”
游刃有余的模样，显然是处理过很多次像现在这种情况。
苗燕燕紧张地绞着手指，“快……快有了。”
“还在读书？”
“嗯，在的。”
“年纪不大，眼光挺不错，回去好好学习，高考不是恢复了吗，先考大学，谈对象不急。”
高宏这话，既鼓励了她努力学习，又明明白白地婉拒了她。
不伤人，也没让人尴尬。
等人走远了，苗燕燕才回过神来。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想到就这样失败了。
第二天早上，高宏几个便赶火车回部队了。
苏昭昭到她哥那里打听高宏的信息，一问出口，陆淮便幽幽朝她看来。
“那人谁？”
她求生欲极强，在桌下握紧了他的手，迅速解释：“我帮燕燕问的。”
被媳妇儿柔软的小手圈着，陆淮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苏天舟装作没看到他们底下的小动作，清咳一声。
“高宏有未婚妻了，虽然是家里安排的，一直没结婚，但以后肯定是要结的。”
知道这一个，便已经足够了。
“好，我明天去和燕燕说一下。”
得知高宏已经有未婚妻的消息后，苗燕燕立即将生出不久的喜欢，深深地埋藏到心底。
好在感情还很浅，忘记应该不难。
……
办完喜事儿后，在东山村待了三天，苏天舟便要回部队了，家属随军的报告，他早就上交过了，江芙这次也跟他一起走。
一行人分了三路，离开的前一晚，程立东找到苏昭昭。
“昭妹儿，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回京市。”
“好呀，小山呢？他也去玩儿吧？”
“他过几个月要高考了，没空去，我这回到京市，就准备定下来了。”
苏昭昭终于听明白了什么，“东表哥，你要来京市做生意？”
“对，我爹已经同意了。”
“那很好啊，我们隔壁有空的屋，你可以先住着。”
程立东有些犹豫，“方便吗？”
他们刚结婚没多久，新婚燕尔的，他搬进去，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隔壁空着的房子是陆淮的，里面家具啥的都齐全，你直接住进去就可以。”
程立东神色一顿，通过上次婚宴的豪华程度，他就看出来这个表妹夫家里条件很好。
但听到这话，他还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程立东原以为昭妹儿说的是，让他在家里的空房间住下，没想到直接是另一套空房子。
既然是分开的，那确实方便很多。
“谢谢你，昭妹儿，我现在还没决定好做啥的营生，可能要多住几天，这房子就当我租的，行吗？
之后要是确定了在哪儿做生意，我再找合适的房子搬走。”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如果让他爹知道，他占了昭妹儿的便宜，能打断他的腿。
苏昭昭也没拒绝收他的钱，说了一个比租房市场价低个两块钱的数字。
程立东来了京市，每天早出晚归，到街上去考察啥生意好上手，能赚到钱的机会大。
他性格开朗外向，没几天就和几个摆摊的小贩混熟了。
这天，程立东被程耀光叫去家里吃饭，苏昭昭赶在饭点到的，陆淮有事儿要忙没能一起过来。
程耀光关心地问：“小东，这几天咋样，研究出啥门道了没？”
“小叔，你知道那些摆摊做生意的，一天最少能赚多少钱吗？”
“多少？”
程立东做出一个手势，表情夸张：“最少两块，往高了，还有一天二十的。”
两块到二十，翻了整整十倍。
程耀光眼睛都直了，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十五。
那些不起眼的小摊，两天就能挣到他一个月工资？
曾经萌生出来过的想法，又从心底探了出来。
“真能有这么多？”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苏昭昭突然开口：“小舅，是真的。
我……有个朋友，摆摊卖东西，一个月最多的时候，挣了一打头的四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