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凌小凡埋下了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里有些低落。她也不愿看这一幕，没的刺激自己，心头在滴血好吗？
“你看看柏立寒，证据甩他跟前都不信，真不知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说起这个，乔墨就有些来气了。明明就是真相，想必听过以后，柏立寒自己也应该去查过，但是还是这样……
“小凡你知道吗，云姐给我抱怨说，殷若欢一天到晚缠着柏立寒，不管到哪里都跟着。就差一起洗澡上厕所了……”
乔墨对殷若欢意见相当大，有成见，更有挫败。
“柏立寒是成年人，他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们不用担心。”凌小凡一边说着，一边想起自己以前和柏立寒相处的场景。
洗澡上厕所……凌小凡记得，自己还在的时候，这些事情做的可不少。
不过，有什么可骄傲，说明柏立寒只是把自己当看护而已。殷若欢才是爱人。
爱人是用来呵护的，不是差遣的。
“怎么觉得你都不关心柏立寒了……”乔墨心情颇有点复杂，他欣赏凌小凡，却并未想过要占有她，他已经被云姐洗脑，觉得柏立寒更需要凌小凡。
“他现在有人关心，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凌小凡皱了皱眉头，乔墨什么时候这么唠叨了，就像和老太婆似的。
乔墨一听就乐了，撞了一下凌小凡的肩，低声道：“不对哦，这话有点酸哦……”
“胡说什么啊……”凌小凡脸一红，低下了头。
柏立寒走在他们前面，听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依稀还听见凌小凡竟然出现娇嗔的声音……喵了个咪的，她何时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样小女儿的情态？
柏大人不高兴了！
“停下。”他虎着脸，低吼。
殷若欢依言停了下来，顺眼柏立寒的视线转身望去，恰好望见凌小凡红着脸，小声啐着乔墨，而乔墨这小子，丝毫不为以意，还乐呵乐呵的，这叫什么，这叫打情骂俏啊。
怪不得柏立寒要不高兴，殷若欢心中一揪。
虽然她已经放弃了柏立寒，但是，每次只要感觉到他心里装着别人，她就忍不住一阵阵地醋意。
“凌小姐，请你们快一点。”殷若欢把“凌小姐”这三个字她咬得特别清楚，听得凌小凡颇为不解。
“来了。”凌小凡瞪了一眼乔墨，伸手一推，“还不快走。”
“你不拉我，我走不动。”乔墨注意到柏立寒的脸色已经铁青，心中暗暗好笑，想更刺激一点，直接倒到了凌小凡身上，“哎呀被你推倒了，我起不来了。”
“神经病……”凌小凡被她逗笑，不由笑骂出声。
柏立寒真是气得不行，就恨自己双腿不给力啊，否则早上去把凌小凡拉开了。乔墨是什么？乔墨是“采花大盗”啊！
眼见着乔墨逗完凌小凡，向自己走来，还把“魔爪”拍向自己的肩膀……
柏立寒瞅准时机，将轮椅稍稍向前一移。
“哎……”乔墨手一空，差点摔到地上，若不是立得稳，他就出丑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柏立寒啊柏立寒，从美国到中国，你这重色轻友的毛病怎么就越来越重了呢？
殷若欢深呼吸，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心情，渐渐开朗了起来。一想到马上将要发生一些重要的变化，她竟隐隐有些期待起来。是三个人之中心情最好的，不知道是看戏开心，还是为了之后的事情而开心……
进了包间，凉菜已经布好，乔墨一看就皱了眉头，让服务生把点好的菜单拿过来。
一看菜单，更有意见了：“这些都是什么菜啊！不行我要重新点。”胡萝卜，青菜，这是在喂兔子啊？还有一堆汤汤水水，太清淡了。凌小凡好像不喜欢吃这些。
殷若欢一听这话，不由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明知道餐厅是自己联系的，菜也是自己安排的，乔墨这么说，针对性也太明显了。
这顿饭，看来不太平。
“就你问题最多。”柏立寒给了他一个眼刀。
“本来就是啊，今天任务很重，不吃点有热量的，下午怎么扛得住？”乔墨将一个眼刀还给了柏立寒，横得比他更任性，瞪得比他更完美。
“没事，乔墨，这些也挺好的。”一旁的凌小凡看着两个人之间冒起了一些火星，立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殷小姐怎么还不坐？”凌小凡抬头看向了柏立寒背后的女人。
殷若欢并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来表示，她将柏立寒安置好之后，直接坐在了男人的身边，将桌子上的餐巾放在柏立寒的腿上。
凌小凡发现自己被晾在一边，虽有些尴尬，却也并没计较，微微一笑望向乔墨。
乔墨看不过去了，冷笑道：“殷若欢可真变了，以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在对立寒这么专一，让我大开眼戒啊。”
“咦，怎么了？”殷若欢一脸茫然地看着乔墨，好生无辜。
事情是因己而起，凌小凡打圆场：“没事没事，刚刚我跟你说话，你太专心了，没听到。”
“哦，那麻烦凌小姐再说一遍吧，我没听到。”
殷若欢娇笑着，却低头抚平了裙摆上面的皱纹。完全没有要再听一遍的意思。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裙装，和凌小凡的粉红色套装比起来，自觉更胜一筹。
“没什么，上菜了呢。”凌小凡主动转移了话题，休战。
乔墨重新点的菜肴一道一道地上来，每上一道，乔墨就很孩子气地说：“这还差不多，刚刚的给谁吃啊，小气……”
听得殷若欢气结，漂亮的脸蛋气鼓鼓的，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柏立寒又来英雄救美，和乔墨开展了一场异常激烈的眼刀的比拼。
横一眼：“吃你的，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乔墨也横一眼：“堵住了我就要憋死了。”
柏立寒横一眼：“一代名医被菜憋死，可以上头条。”
“红了也不带你，你就羡慕去吧……”
“咳……”好巧不巧，乔墨竟然真的被噎了一下，顿时呛了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乔墨，你慢点。”凌小凡见状，从桌子上顺了一杯水给了乔墨，然后轻轻地拍打他的背部。
“呼……”乔墨有了凌小凡的帮助，迅速地反应了过来，一口将水饮尽，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还是小凡对我最好。”乔墨挑衅地看着柏立寒说道，手拉着凌小凡不放。
“不想吃就离开。”柏立寒阴沉着脸，冷冷地说了一句。
“竟然想让我饿肚子，心真狠。”乔墨吐吐舌头，默默地放开了凌小凡的手，埋头吃饭。好不容易才宰到一次，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凌小凡见柏立寒脸色难看到爆，心中很忐忑，生怕二人吵翻，赶紧替乔墨解释：“柏先生，乔医生就喜欢开玩笑……”
哪想，柏立寒还没有说话，殷若欢却嫣然一笑，积极主动地发言起来。
这回她不聋了。
“没事的，立寒怎么可能生气。不用替乔医生道歉的。”殷若欢又体贴地望了望柏立寒，轻拍着他的手，“他们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就总是这样打打闹闹，你是不了解。时间长了，自然就习惯了。”
话里话外，都在指自己和柏立寒他们的关系好。你一个认识才短短几个月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我的了解呢？
“恩，那就好。”凌小凡埋头下来。她不是听不出殷若欢的弦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