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神奇哦。
扶子春好像是真的上了一节课，并且收获颇多。
难怪他们总说不要违逆天道。对于这种话或者威胁的警告，扶子春其实打心眼里不太相信——违逆天道又怎么样呢？
她成功了呀。
她从天道的手里抢过了秦衍的命，也成功地帮她的朋友改变了原定的悲惨结局，她的心思也不坏，没有想着运用自己的这个能力去做什么坏事，她只是想要让自己的朋友过得幸福，想让自己能看到的这些苦难痛苦都通通地消失掉。
可是——也是到了长瀛她才知道，违逆天道的人和违逆天道成功后的利益既得者，都会遭受到大小不等的反噬和折磨。
甚至可能，持续到下辈子。
天道不公。
但天道却也很公平。
凭什么你们享受到了利益和好处，却什么都不付出？
世间没有这种道理的。
……
晃晃脑袋，扶子春逼迫自己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开，然后又开玩笑一般轻松地问道：“大祭司无论看待什么事情，都这般通透洒脱，心中肯定是有一杆秤的吧？”
大祭司云淡风轻，一幅“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气势：“年轻时，即便是我也曾有年轻气盛的时候。”
“大祭司竟然，也曾做过什么冲动不理智的事情吗？”扶子春颇为咋舌，又跟着好奇心发作了，“是什么事情，方便跟我讲一讲吗？”
“不方便。”大祭司幽幽地瞪她，“并且我还要再给你上一课，人不要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否则，你的好奇心绝对会害死你的。”
“……”
哦。
她也没有问他的眼睛。
干嘛呀。
好生气的样子呢。
扶子春轻咳了几下，重新安安静静地在大祭司身后站定，片刻后，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什么，失声大叫了一声。
大祭司和攒竹，甚至于还在台下等待被叫住的人群，都朝着扶子春所在的方向，投来了疑惑探究的眼神。
“对不起，对不起。”扶子春涨红了脸，急忙双手合十鞠躬道歉，然后小声地问同样朝着她看过来的大祭司，“我突然想起来，您刚刚好像说了是在给我上课——这是不是代表着，您其实已经承认要把我收做徒弟了呀？”
大祭司云淡风轻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我交代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完了吗？”
“我办完了，但是如果想要从伤痛里走出来，肯定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那就是还没有办到。”大祭司又问，“你给月羽擦拭翅膀了吗？”
“呃，没有。”
“之前我说过，想要让我收你做我的徒弟，做下一任的接神者，你得完成我三个命令才行。而现在，我已经给你了两个命令——一是给月羽擦拭翅膀，二是月羽狱走出蝶魄死去的伤痛，重新生活。结果这二者你目前来看都没有做到，我又怎么可能会收你做徒弟？”
“……”
啊？
闻言，扶子春肉眼可见的，连脸色都跟着暗淡了几分。
“把这两盘糕点拿走，然后重新给我换一盘过来。”
“哦。”
不动声色地目送着扶子春走远，攒竹意味不明地看向了大祭司：“看来大祭司，您竟然真的有收她做徒弟的意向。”
原本攒竹还以为，将扶子春短暂地留在这里，不过是大祭司想要狠狠出一口恶气，而实施的缓兵之计。
但——
方才大祭司那般苦口婆心又孜孜不倦的神情，却不得不让攒竹改观。
或许不是的。
或许，大祭司是认真的。
“没有这个意向，我为何要留她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