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所以，这里根本就不是我夫人先前所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而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幻境吧。”
秦衍似笑非笑，提起手里的蛋糕放在自己面前看。
他眯起眼睫，将其打开。
里面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空空如也。
“而在这个幻境里，我就是神，所以我可以轻易地操控这里所出现的一切——我可以控制那边红绿灯的变化，也可以控制这个桂花树，还可以轻易地掌控所谓时间。”
“如果我对什么产生了疑问的话，那么为了这个世界能够继续正常地运行下去，紧接着，就肯定会有东西过来将我的疑问给解开。”
秦衍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他缓慢地勾起唇角来，眼眸里的情绪却异常冰凉：“因为我一直都想着，有朝一日能舍弃所有和夫人去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岁月静好的生活，所以在经过那个水纹镜面的时候，我才会来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他会来到二十一世纪，而并非是他的大晟皇城摄政王府呢？
因为他本就不想永远留在摄政王府。
他更想游历四海。
比起他的摄政王府和这个世界，他更想跟着扶子春，去到扶子春从小长大的地方。
所以他这么想，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真的来到了这个所谓的二十一世纪。
“可是岁月静好的日子并不会过得太久，很快，我就想起来我和夫人肩膀上担的重任，想起来顾渊鸷的问题，想起来归墟，想起来三欢和女帝。”
“可是就在我产生质疑的时候，三欢就出现了，并且还完美地解释了我所有的疑问和担忧。”
“顾渊鸷达成所愿，三欢也得以找到灵魂重新醒来。”
“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我还是觉得奇怪，因为这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顺利的，就好像这是一个专门为了留住我而特意做的黄粱美梦。”
……
如果，如果秦衍并没有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这么一个女人跟他闲聊的话，或许就算他真的发现了哪里的异常，却也会自欺欺人地，逼迫自己不要将其放在心上。
可是他遇到了。
……
一瞬心念神动，四周的一切就都变得扭曲和朦胧。
秦衍闭眼再次睁眼，果然发现这女人还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他觉得有意思：“我现在已经彻底回过神来，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所有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可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秦衍疑惑之余，也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些什么。
“你应当，并非是我臆想出来的人吧，对吗？”
这话说是疑问句，实则却一点询问的意味也没有。
他很肯定。
言之凿凿又信誓旦旦。
女人静悄悄地看着秦衍，她看到秦衍稍微后撤了些，警惕地眯起眼睫质问她：“是你将我给骗到这个幻境里来的，也是你迟迟不想让我醒的，是吗？”
女人依旧温柔包容地看着她。
四周景致都已经如烟雾般，眨眼间就已经烟消云散。
可女人还在这里站着。
依旧如是秦衍的第一感觉那样，依旧像是高高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温柔包容的月亮。
月亮并不吝啬于自己的光。
也不吝啬于向秦衍提供帮助和方向。
她摇摇头，说：“如果我不想让你醒过来的话，我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恰恰相反，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能让你尽快地从你的臆想里醒过来。”
秦衍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
他认真地将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