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周晓宇在厨房正忙活晚饭，许大茂兴冲冲的赶来。这娃一进门，就掏出新做的衣服显摆，这小子急慌慌的套上，在周晓宇面前转了两圈，一脸急色：“咋样，我穿的咋样？”
周晓宇上下打量，身姿挺拔，穿上新衣服的娃子，一脸神采飞扬。周晓宇捧场翘起大拇指，夸了两句。
许大茂一脸欢喜，乐滋滋的说道：“一放学，就和严军去取衣服了，我们约好明天一起穿。”
周晓宇被俩人逗笑了：半大的娃，真是爱美呀。
许大茂脱下新衣服，珍惜的叠好，放进包里。
熟门熟路，急忙忙得跑进厨房，嘴里问道：“晚上有啥好菜啊？”
周晓宇笑道：“买了只肥鸭子，红烧。”
许大茂看见案板上剁了一半的鸭肉，咽了咽口水，嘴角上扬，忙道：“我来，我来，你手艺不行，可不能叫你糟蹋了美食。”
周晓宇乐得偷懒，手里拿着一瓣蒜，坐在小板凳上慢慢剥，一面问道：“中午去街道办事处，找高主任，他可答应来大院批评教育刘海忠？”
许大茂洗了洗手，挽起袖子，皱着眉说道：“别提了，高主任说帮一时之忙，不是长远之计，何况是人家家事。”
“高主任这话没错，毕竟是人家家事，不太好插手，最多调解，就算是批评刘海忠，估计也就好一点，治标不治本。”周晓宇随口一说。
许大茂哽住，点头，咂咂嘴：“还是你看得明白，高主任也这样说，提了个建议，叫刘光福过继。”
周晓宇手上一顿，略一沉吟：“这主意不错，刘光福性子木讷，被打怕了，过继出去，哪怕找个人家挂个名，也能过段清静日子。”
“刘光安估计也是这打算，你是没看到刘光福那副样子，哆哆嗦嗦的，被打傻了，一直念叨，我没吃，我没吃。看得叫人不落忍。”许大茂忍不住唏嘘。
周晓宇把剥好的蒜瓣放在案板上，又翻出各种大料摆一旁，洗了洗手。
许大茂焯完鸭肉，盛起。拍脆蒜瓣，热锅烹油，生姜润锅，蒜瓣，葱依次放入。蒜香一起，花椒，八角，干辣椒加入锅中。大料一放，香味越浓，鸭肉下锅炒起。炒上几分钟，糖，酱油，盐调味入锅慢慢炖一会。一会儿功夫，香味弥漫，吃货许大茂吸溜着口水：“好香，太香了。”
周晓宇心道：“这农家小院的鸭子还真是又肥又香。”
两人转到堂前，许大茂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刘家兄弟：“高老头人不错，叫我们不要插手过继的事。”
“这不是废话嘛，刘海忠知道他把光福过继出去，还能容他，打一顿都是轻的。”
“是呀，高主任说帮忙去派出所查查刘家无子女的，或者家中无子的亲戚，寻好人家，再找个人在刘家亲戚敲敲边鼓，让这亲戚出面找刘海忠。”许大茂挑了挑眉说道。
周晓宇微微一笑：“高主任人老成精呀，这法子够刁的。让过继人家出面合情合理，不过，刘海忠真会过继儿子？”
许大茂面露不屑，鼻子哼道：“高主任说给钱，刘海忠经不住诱惑，应该会答应。”
“难说，酒疯子的思维难以琢磨。”周晓宇摇头，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
鸭肉起锅，香味扑鼻。许大茂急急盛起，快手快脚炒了个白菜。周晓宇拿出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美食当前，许大茂夹了一筷子鸭肉，直哼哼：“晓宇，你在哪儿买的鸭子，又肥又嫩。”
周晓宇笑而不语，连吃两块，味道确实不错。
中院，易家，易大妈晚饭煎了条黄鱼，又给老头炒了花生米，易中海吃得满意，问道：“给老太太送了吧。”
“送了，老太太一个劲儿念叨慈溪水产丰盛，是个好地方。”易大妈笑呵呵答道。
“嗯，老太太说得没错，慈溪的水产出名的丰盛，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当地人吃海鲜都便宜。周家送的海鲜快吃完了吧？”易中海抿了口酒，微微眯眼。
易大妈给易中海夹了筷鱼肉，一张脸笑成花，说道：“前两天，周家小子上门拜访，送来一包海鲜，两块当地土布，说是晓敏给我的，唉，这娃真不错。”
顿了顿，她感叹：“晓敏也给雨水送了布，今儿我刚给雨水做了套衣服，有一块布深蓝底，要不要给你做身衣服吧。”
易中海摇摇头，拍了拍老妻的手臂，又给易大妈夹了菜，才缓缓说道“你给自己做套衣服，周家女娃记得你的好，送你的，你就穿上，那女娃不大爱说话，却是个有心的娃。”
“是呀，小姑娘年纪小，懂事的很。”易大妈微微叹息。
中院，贾家饭桌上，一碟炒白菜，一碟炒豆腐渣
贾母鼻尖，闻到香味，对着贾旭东说道：“早上看见易老婆子在收拾黄鱼，这味儿够香的。”
贾旭东吸了一口气，夹了一口白菜，扒了口米饭，羡慕地说道：“他老人家现在是七级工，据说还能升一级，一个月几十块钱，还不是想吃啥就吃啥。”
贾母一张脸耷拉着，嘴角微撇，冷声讥讽：“技术好，钱挣的多，却没本事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
贾旭东瞪了一眼这糟心的老娘，没好气的道：“你老说话咋这么损，我可告诉你，易中海是我师傅，对我也不错，手把手教我技术，人家没亏待我，得敬着。”
说完，碗重重的落在桌上。
贾母被儿子几句重话打了脸，心里不痛快，嘴里嘀咕：“得，你师傅好，可惜是个绝户。”
贾旭东被老娘气得脑仁疼，这嘴咋就这么损，专戳人心窝子，这不是得罪人嘛。
想了想，他紧皱眉头，忍气呵问：“你是想你儿子被师傅穿小鞋？还是想我在厂里混不下去？”
贾母一张嘴惯常说人闲话，心眼儿如针眼，易大妈无子，是她瞧不起的对象。可易大妈嫁的好，吃得好，她又羡又妒，越发看不惯易家。
见儿子的连番发问，语气沉沉，她又气又窘，心道儿子没良心，她哪句话说错了，易家就是绝户。
贾旭东见老娘低着头，一声不吭，心下颇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娘咋变成这样。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各自回房。贾旭东越发想念秦淮茹，秦姑娘温柔秀气，自然不会像自家老娘一样蛮不讲理，喜欢得罪人。
何雨柱在后堂收拾干净，分了剩菜，才与几个同事一起下了班。
何雨水正等着哥哥吃饭。如今小姑娘正学着做饭，在易大妈的看护下煮了一锅粥正煨在炉子上。何雨柱进了门，见妹子捧着一张脸，抱着布娃娃，眼睛盯着桌上一小碗鱼发呆。
任谁看见都知道，小姑娘是很想吃，但是又知道哥哥还没回家，不能吃，只能克制住自己，何雨柱看得好气又心酸，馋成这样，忙喊到：“雨水。”
何雨水盯了半天鱼，肚子都饿了，嘴里的口水不知咽了几回，见哥哥终于下班，可以吃饭了，脸上笑开了花，一双眼亮闪闪，喊道：“哥哥，吃饭吧。”
打开饭盒，半盒子萝卜肉汤，大约有两片肉，俩兄妹盛饭，何雨柱夹了一筷鱼给妹子，问道：“鱼是易大妈给的吗？”
何雨水一口鱼肉咬下去，鲜嫩的鱼肉浸染在整个口腔。酥脆的鱼皮煎的恰到好处，浓稠的鱼汤汁水似乎要香到骨子里。
小丫头嘴巴鼓鼓囊囊，点了点头。
何雨水抬起头，抿着小嘴看向哥哥：“粥是我煮的，易大妈教我煮的，还教我怎么点炉子，封炉子。”
何雨柱喝了一碗粥，喝了口萝卜汤，把肉片捞给妹子，小姑娘看了眼哥哥碗里，把肉片捞回去一块，何雨水仰脸，乌溜溜的眼眸静静地望向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少年，执拗道：“哥哥也吃。”
何雨柱被妹子逗笑了，随即勾起唇角：“好，哥哥也吃。”
何雨水低下头，喝着粥，喝了两勺子肉汤。何雨柱看妹子吃得香，心头莫名多出一丝欣慰的感觉。
何雨水吃了一半，眼珠子一转，扑到床边，举着一套衣服给哥哥看：“易大妈给我做的。”小姑娘有新衣服很兴奋，脸上的笑容格外明媚。
何雨柱倒是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他想起来了，心道：“完了，过年的时候，忘记给妹子做新衣服。”往年，每逢过年，何大清都会给兄妹二人裁新衣，买吃食。思及此，何雨柱心底骤然浮起一丝心疼。
自己真是忙糊涂了，咋能忘记这样重要的事。
何雨柱摸了摸妹子的新衣服，有些羞恼，他悻悻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即轻哼了一声：“易大妈给你做衣服，你道谢了吧。”
何雨水小姑娘仰着头，一张小脸眉开眼笑：“当然谢了呀。”
刘光安回家取了攒的五毛钱，领着弟弟去了中医医院，开了方子，在医院煎了药，喂弟弟喝了药。悄悄地回了家，钻进屋子，静静的躺下，黑暗中四周寂静无声，他望向刘光天的窗前淡淡的灯光，眼里的寒意犹如冬日里屋檐下的冰锥，冰凉，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