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官和提着气息奄奄满目仇恨的陆南,众人再次浩浩荡荡地上路。
这次没了陆南的人各种搅和捣乱,他们的行进速度快多了,没再出现乱七八糟的‘小事故’。
众人在林野的引领下,在地下迷宫里自在穿梭,如鱼得水。
金鳞乖乖地趴在林野的肩膀上,时不时‘喵唧’一声,又软又乖。
之前陆南说过,他们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确实不远。
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左右,林野就在一堵墙前停了下来。
“小野,确定就是这里吗?”
景容与站在林野身旁,深邃目光凝视着面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墙体。
但他的眼角余光其实一直注意着被官和像拎小鸡仔一样拎在手上的陆南。
他注意到,当他们停驻在这面墙前时,虽然他掩饰得很好,表情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眼中一直闪动着嘲讽不屑看好戏的神情,但眼角细微压抑的抽搐却逃不过他的视线。
很明显,他在紧张。
林野自然也注意到了陆南的情绪变化,她一点也不意外。
陆南:……
面上一派平静,但其实他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林野居然真的找对了地方。
这怎么可能?
这地方明明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林野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年还有其他族老留下了相关信息?
不会的!
在这件事上,他爸妈绝对不可能骗他。
难不成是歪打正着?是在诈他?
兴味地瞥了一眼表面力持镇定、内心已经慌得一批的陆南,林野勾了勾唇,转回头打量面前平平无奇的土墙。
回道:“对,就是这里。”
“……呵呵。”
陆南冷笑。
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林野挑眉,神色戏谑,“看来陆先生是有话要说。”
她朝官和使了个眼色。
官和心领神会,立刻把陆南扔在了地上。
动作粗暴随意,仿佛陆南是一块破了烂了、脏了臭了的抹布。
“咳咳咳……”
可怜陆南本就被林野打得半死不活,又遭此重击,差点没直接把他送走。
顿时咳得活像即将嗝屁的小羊人。
好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他含泪抬眸。
不得了,不得了。
恁得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林野,”陆南瞪着林野,“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诈我!”
“呵呵,你休想。”
闻言,林野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你想多了。”
她抬手把肩膀上的金鳞抱下来,揉了揉它蓬松的毛发,“陆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色厉内荏,只会显得你心虚。”
陆南眸底暗光明灭。
“呵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妹啊呵呵,就你会冷笑吗?傻缺!”
林野懒得和他废话,捏了捏金鳞的小爪爪,笑着说道:“来,让某个自以为是的人看看你的厉害。”
“喵唧!”
金鳞愉快地叫了一声,从她怀里蹦出来,在众目睽睽下,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那面墙前。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高高跃起,小爪爪在墙面各处一阵踩,在旁人看来它是在乱踩,但在有心人看来它的爪子所过之处,却带着一股特殊的规律。
特别是陆南。
看着金鳞的动作,他一直在强做镇定的脸终于有些绷不住了,眼里的不敢置信快要满溢出来。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宛若疯魔。
景容与和林野相视一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野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就在我们进入这里不久。”
大概是因为她和景容与之间有密切的不和谐关系,所以她和金鳞之间的感应很深。
在它进化后,这种感应就更加明显了,和读心术都差不多了。
进入这个地下迷宫后,金鳞就传达给她一种强烈的情绪,那是它想去某个地方的执念。
想到金鳞对景容与和自己莫名其妙的亲昵。
林野用脚底板琢磨都能想到,金鳞极有可能是当年创生族的某位族老刻意留给创生族真正的皇族后裔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
当年肯定有人察觉到陆南父母的私心,所以有心防备,才刻意留下了金鳞这个后手。
对于创生族来说,景容与才是延续。
虽然这些都只是林野的猜测,但应该离真相不远。
“轰隆隆——”
在金鳞一顿操作猛如虎之下,那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墙开始扑簌簌往下落灰,然后墙体就开始坍塌崩毁。
而功成身退的金鳞再次跳回了林野的肩头。
林野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夸道:“辛苦了。”
金鳞蹭了蹭她的脸颊,可可爱爱的‘喵唧’了一声。
而此时,墙体崩毁终于停止,一扇高三米的赤金大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哇!好一扇霸气侧漏的大门!瞧瞧这土豪金,简直要闪瞎老子的狗眼。”
官和这铁憨憨忍不住兴奋大叫,其他人虽然极力隐忍,但那一双双激动的双眸已经昭示了他们内心的嗷嗷。
唯一神情灰败的只有陆南。
现在他连最后的底牌都没了。
以林野和景容与的狠毒性格,还有南书那个贱女人,他焉能还有小命?
南书可不知道此时陆南正在编排自己,望着眼前的大门,她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缓步走向那扇大门,伸手轻触门上那些熟悉的纹路,似乎还能从上面感受到族人们残留的温度。
其他人安静地站着,没人去打扰她。
不过南书并没有怅然太久,擦干泪湿的脸颊,她才笑着转过了身。
这时林野才掏出了之前从陆南那里弄来的那半枚创生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小指。
景容与皱眉看着她,“小野,别忘记你跟我保证过,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在此行之前,景容与就问过林野,她要怎么让两枚创生玉合为一块,会不会伤害到她?
如果她会受伤,他宁可永远不开启旀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