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珑夏众人的欢天喜地不同。
玉泉州境内不少的西戎牧民，如今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来无影去无踪的黑甲骑兵，让许多逃过一劫的西戎牧民吓破了胆。
“报。”
“急报。”
一大早，乌古石刚刚爬出帐篷，数个西戎勇士就急急来报。
“何事？”
原本昨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幽灵铁骑也没出现，这让呼延奚心里开始怀疑大祭司昨天白天的说法。
乌古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旗首，昨夜数个放牧营地被摧毁，牲口全部跑散。”
乌古石顿时一惊，看到几个面带恐惧的族人，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幽灵铁骑又出现了？”
听到帐外的声响，呼延奚也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回禀拓吉，旗首大人。”
“惧幸存的族人说道，昨天晚上，那种黑甲骑兵再次出现。”
“在我们的放牧营地，烧杀抢掠。”
“似乎，似乎，和我们的勇士曾经在滨州所为十分地相似！”
报信的西戎勇士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那种黑甲骑兵，箭射不穿，刀砍不破，完全不是存在这个世界一般！”
呼延奚听到他这么说，顿时一个趔趄。
刚刚心中还想到昨夜没有那种幽灵铁骑出现，心中还松了一口气。
这哪是没有出现，而是直接对西戎的百姓下手了。
莫非这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乌古石脑袋一阵眩晕，他完全没有想到，黑甲铁骑竟然再次出现。
他赶忙追问，“有多少族人受到攻击？”
“禀旗首，现在还没有统计完全，根据报信的族人预估，被攻击的营地，至少达到百数之上。”
“丢失的牲口，至少有四五万头，足够换我们部落一个月的口粮。”
“噗......”
本就憔悴的乌古石，听到他这么说，顿时一口老血又吐了出来。
报信的勇士赶忙上前扶住颤颤巍巍的乌古石。
“旗首，没事吧？”他关心地问道。
昨天到今天，他已经看到旗首吐了三次血了。
旗首的脸上现在已经没有了血色，一脸苍白憔悴。
他心里知道，这一次乌古氏族，真的是遇到劫难了。
“丢失的牲口派人去找了没有？”
双眼有些恍惚的乌古石，将右手搭在了那名勇士的肩头，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回禀旗首大人，有族人去查探了，那些牲口全部向着东方而去。”
“东方！”
“又是东方！”
乌古石面露惊骇之色，晃了晃身体！
“莫非那些黑甲铁骑，真的是来自东方的珑夏？”
“来人，备马，集结族中勇士！”
“是，旗首！”
守在大帐周围的一个穿着皮甲，扎着辫子，满脸胡子，腰挎弯刀的大汉。
回应乌古石之后，从随身的皮囊中掏出了一个牛角。
“呜...呜...呜...”
低沉响亮的牛角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不一会远处的牛角声，此起彼伏。
没一会，刚刚最开始吹牛角的大汉，就将乌古石的专属战马牵了过来。
“旗首，您这是？”
“本旗首要去东边看看，东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昨天到今天，我们就损失了好几千的族人，牲口更是好几万头。”
“这些，可都是我们乌古氏族的基业！”
“这还不算乌古氏族被摧毁的大帐！”
“乌古氏族，遭此劫难，如今连一个中旗都算不上了！”
西戎一个部落为一旗，部落的首领则是旗首。
每一个部落并非完全一样。
根据部落的大小规模，有大有小。
规模越大，部落的人口就越多，出现猛将的几率也就越多，旗首在西戎就越有话语权。
乌古氏族就是因为乌古石的族兄乌古鲁达，有勇有谋，在西戎王军中任职。
这才让乌古氏族能够以中旗的规模，在玉泉州过上悠闲的日子。
如果乌古氏族损失过大，就会容易受到别的部落攻击。
整个西戎，也并非铁板一块。
四十多年前，西戎这地方，还属于是各个部落独自混战。
好勇斗狠的西戎人，相互打来打去，和战国没有什么区别。
正是呼延奚的父亲呼延乹奘，从众多部落中杀出一条血路。
统一了这一片草原，成立了西戎王庭。
这才结束了西戎上百年各个部落各自为政。
即便如此，各个部落之间，仍然存在相互攻讦的情况。
“旗首，你的身体？”
大汉担忧地看着乌古石，生怕他出现什么不测。
乌古石摆了摆手，“我意已决，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就让王都学习的大公子回来继任旗首！”
“是，旗首!”
大汉听到自己的旗首如同安排后事一般，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巴达尔干，准备马匹，本拓吉与乌古旗首一起去东方看看。”
“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他心中有一种直觉。
那神出鬼没的幽灵铁骑，并非是什么来自地狱的不洁之物。
若真是如此的话，昨夜不是应该直接来找自己的麻烦吗？
更何况那些些黑甲骑兵的速度，比自己的侍卫都要差上一线。
显然是因为披甲影响到了速度。
若非如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不是应该速度也不会差吗？
前夜火红的烟火，出现在东方。
前夜丢失的牲口去了东方。
昨夜丢失的牲口也去了东方。
太多的巧合出现，那就不是巧合了！
“拓吉，还请替我镇守乌古氏族，我将亲自去查探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吐了几口血的乌古石，头脑也有了一丝清明。
心中已经产生了与呼延奚类似的想法。
太多的巧合，那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而是人为了！
只不过，在骑兵一道一直积弱的珑夏，何时有了那种根本无法破甲的骑兵呢？
更为让人想不通的是，那些骑兵的弩箭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部落中最好的弓箭手，最快能够做到一息两箭。
可在那些黑甲其实面前，似乎都不够看。
呼延奚抬手道，“本拓吉和乌古旗首的想法一样。”
“你不用再劝。”
“本拓吉有巴达尔干在侧，你不用担心本拓吉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