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我很崇拜少爷所以才来方家应聘的。”
她搬出了之前搪塞青年的理由。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接受。
“说谎。”
在他炯炯逼人的视线下，蚁觋感觉都要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了，他实在聪明的可怕。
“蚁觋，我承认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你一定也听过一句话......”
她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静候他继续说。
“聪明反被聪明误！”
青年站起身，从她的对面走到了桌子旁，语气平缓的近似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
“有的人生而不凡，这样的人无论怎么低调，都无法在人类社会中享受到普通人才会有的平静到近乎无人问津的生活......”
青年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她，“而你，便是这样的人。”
他的语气肯定到没有半分狡辩的余地。
蚁觋掩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紧，后牙槽死死咬着，内心早就掀起了波涛汹涌的巨浪。
是，她就是因为不够平凡，所以才会经历那么多糟糕到极点的事情，才会被逼到跟创世神签订类似卖身契一样的劳务合同，才会来做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任务，才会碰到他！
方寂照能感受到女人周身的气压开始压抑，再压抑。
他知道她在忍耐着什么，这种隐忍必定不舒服，可今天他一定要把话都挑明了，说开了。
“所以，我敢断定你的资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可信度近乎为零，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看似这句话是在给女人反驳的机会，但是他却将她的大部分路都堵死了。
“......”
女人垂下眼眸，一阵沉默，她的眉毛动了动，似乎在努力让它不要皱起来。
他也不催促，就只是静静站在她的旁边，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辩解或者坦白。
“哈......哈哈哈......”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并不欢愉，反而满是嘲讽意味。
她突然站起身，直面与他对视。
明亮的白炽灯下，她脸上的表情暴露的一丝不挂，美眸中带着泪光，不知道是刚才用力笑出来的，还是真的流泪。
“少爷，你真是无聊，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女仆，没有违法犯罪，也没有不良记录，更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
既然她编出来的理由在青年看来处处都是漏洞，那么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反正她笃定他不会辞退她。
女人上前一步，两个人原本就近的距离被进一步缩短。
她仰起头，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容，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反问他。
“我的资料，我的经历，还有我这个人如何与少爷有何干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不过是最单纯的雇佣关系，我有权力保护我的个人隐私，少爷如此刺探是何用心？”她抬起手，食指落在他的胸前，歪着头揣测，“难道说，少爷对我们现在的关系觉得不满所以想要打破吗？”
方寂照默默看了她几秒，他的眼神温润如水，似乎能包容所有。
“对。”
“我想要打破我们现有的状态。”
“我喜欢你。”
“我想要保护你。”
“等这次北市之旅结束，如果你愿意，我想娶你为妻。”
“我愿起誓，会永远对你好。”
“以上我说的每句话均发自真心。”
“所以，你可以跟我保证，以后做危险的决定或行动前先与我商量吗？”
蚁觋眨着眼睛，努力在消化他的意思，他前面说了那么多就只是想要让她答应他最后提出的要求吗？
以后做危险的决定或行动前先与青年商量......
她肯定自己是做不到的。
就算她知道青年是被她今天的行为刺激到，想要让她以后不要乱来，可是......如前面他说的那样，她生而不凡，对利用自己来达成一些目的变得相当习惯且到了一种家常便饭的程度。
方寂照见她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她就回应了。
但是回应的内容让他被气到心梗的地步。
“抱歉少爷，我可能做不到。”
蚁觋并没有说出肯定的回答“我做不到”而是加了个程度副词，尽量缓冲一下。
不过看青年霎时泛冷的脸色和紧紧蹙起的眉毛还有他抿紧的唇，这个程度程度副词应该没起到丁点儿的作用。
青年被她气的连身体微微抖。
她收回了手指，往后退了一步。
话她都说了，剩下的她也做不了什么，便打算离开，留青年在一个人先静静。
结果她退后的那只脚还没踩实，就被他拽住了左手腕，拉了回来。
“蚁觋，刚才的回答作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青年的眼神有些恐怖，身上威胁的气息越发严重。
她有些莫名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覆水难收。
“少爷，再来一次，我还是......”
正打算重复之前的回答时，她见青年从左边裤子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用右手当着她的面快速拨通一个号码，而那个号码她烂熟于心，是北市警局局长葛跹的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接通。
“您好，我是北市警局局长，请问你是哪位？”
青年看着她，脸上带了丝冷笑，缓缓启唇道：“您好，我是k......”
蚁觋懂唇语，下一秒就猜到了青年在说完“是”之后会说什么。
那是“kid”发音时会提前出现的口型。
他要自曝！
蚁觋一惊，甚至于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她便直接上前抬起右手将他推倒，两个人一同摔在地上，青年右手拿着的手机也摔了出去。
良好的手机性能让它并没有当场故障报废。
对面的人听到了响动，便担心的问：“您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蚁觋在青年摔倒时，第一时间护住了他的头。
方寂照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行动，打的他一个猝不及防，让他还没有防备就被推到在地，不过他的后脑没有磕到木质地板，而是落在了柔软的东西上。
他知道是她的手。
蚁觋抽回自己垫在青年脑后的右手，同时挣脱他抓着她的左手，想去挂断电话。
刚一动作，就被青年拉了回来，他利落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同时用格斗动作将她的胳膊和腿统统锁住。
两个人互相紧盯着对方，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