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死的草率，时零伊也不必在管。
黑死牟刚才朝哪个方向走了来着？得赶紧追过去看看。
时零伊开着地图往黑死牟那边跑。
一路上还得分心想一想要怎么用一个失忆的鬼的口吻来不着痕迹的继续策反黑死牟。
等看见黑死牟的身影，时零伊也差不多想好自己该怎么说话了。
“黑死牟阁下。”
时零伊挺有礼貌的开口：“介意同行吗？”
黑死牟转头看他。
鬼王从来不让手下群聚，但是小范围的话，他也不管。
但是黑死牟满脸都写着“介意”。
时零伊假装自己没看见，自顾自的开口：
“说来，在那个地方醒来之后，我还没有见过多少同僚呢，对你们的情报掌握也仅仅只有一些口头上的描述。”
——和系统的全方位细节版介绍。
“倒是见过上弦之贰，但看上去很不招人喜欢。”
——不仅不招人喜欢，还每天都在试图让自己把他嵌进富士山。
“也有听现在的上弦之肆说上弦之壹和其他上弦不可同论，这也叫我奇怪。”
时零伊笑了笑，眼球转了转，看向黑死牟：“您究竟有多强呢？”
——鸣女已经被鬼舞辻无惨升为上弦之肆了。
黑死牟依旧平淡如水，但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的随意。
“你可以……像大人……申请换位血战。”
时零伊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从他那六只眼睛里读出什么来，于是他转头看向别处：“还是不了，恐怕也没有人可以打败你吧，不然你也不会是鬼月之首了。”
这一句话，让黑死牟陷入了很遥远的回忆之中。
那个就像太阳一样的身影，就好像还在他眼前。
“有人打败过我……”
黑死牟喃喃的开口：“我一直没能……赢过他……”
哎哟呵，开始了？
这一波回忆杀可是一个超棒的武器啊。
时零伊挪开目光，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没能赢过吗？”时零伊眯起眼睛：“鬼不打允许私斗，你说的莫非是哪位剑士？如此强大，还真让人好奇。”
黑死牟顿了一下。
然后，将继国缘一的事告诉了他。
时零伊听着这宛如老奶奶讲睡前故事的架势，一时都无语。
这是……老人家回忆过去？
还真是让年轻人犯困。
黑死牟愣是给他讲了半天的日之呼吸史，最终以一句话结尾。
“缘一死后……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不。
你的智力方面就已经被我甩了几条街了。
时零伊在心里说了一句，抬起头微笑。
“那还真是出色的剑士吧……不过照你的说法，你不能战胜他倒是很正常。”
时零伊笑着说道：“生有通透世界，又有天生的呼吸法和斑纹，这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恐怕，这个剑士本就是为斩鬼而生。”
黑死牟停了下来，转头看他。
这句话并不是第一次听说，眼前这个鬼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哪怕是变成了鬼，忘记了过去，这个剑士依旧如此聪明吗？
“生为斩鬼，而你是鬼……自然赢不了他。”
时零伊说的很随意，看着确实是无心之语。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死牟注意到了这句话的内涵，一时无言。
曾经见过这个剑士，他说要打败缘一，就去做缘一没有做到的事。
那件事，他知道。
但是他不能，连想都不敢想。
鬼舞辻无惨对手下鬼的掌控能力太强了，自己如果真的想到那个办法，只怕下一秒就得死。
他……真的不可能战胜缘一了吧。
黑死牟很落寞。
但是很奇怪，策反进度条居然往前挪了一点点。
时零伊表示挺开心，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吧。
果然，说到底反心这种东西什么生物都有，尤其是这种又蠢又胆小的老板。
不想当鬼王的上弦都不是好武士。
时零伊很开心。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那位大人真的什么时候都在监视我们吗？”
这肯定不是。
据猜测，鬼舞辻无惨虽然能够洞察所有鬼的思想，但是距离越远越模糊。
简单来说就是信号不行。
黑死牟则摇了摇头：“那位大人……并不是随时看着……他……也很忙……”
啊对对对，忙着找花想战胜太阳。
这种没脑子的行径真不是什么生物都会有的吧。
不过，黑死牟应该没问题了。
——鬼舞辻无惨不可能随时盯着所有的鬼，而且，在大战的时候重伤之下，黑死牟就有机会了吧。
战胜缘一已经成了执念了，黑死牟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