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风眉头皱了皱，叹了口气，随即踏出一步，手掌轻轻向上一挥，大呼一声：“止！”
两个人的落势缓慢下来。
燕如风手掌轻轻向上一抬，再呼一声：“起！”
两个人的身体开始往上升起。
“如风，你这算作弊嘛？”燕连城在一旁笑了笑，却没有出手阻止。
燕如风没有回答。此刻的他也不轻松，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往下落。
“老大，你还能出剑嘛？”李玉望着面色有些虚弱的东方逆央。着实有涅槃经的加持下，一连闯楼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东方逆央握紧了手中的朔风剑：“还能再出一剑！”
李玉点了点头：“刚好，我也还能出一剑。”
“二城主，我这还有一剑，此剑若是不能胜，东方逆央便技止于此了！”东方逆央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在下也还能再出一剑，请二城主接招！”
“刹那芳华！”
“无畏剑阵！”
一道清光，一道白光，在空中交会，剑气顿时汹涌起来，翻卷残云。燕玉环微微一皱眉，白衣在风中狂舞，不归楼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似的。
“刹那芳华？这小家伙的剑法比我看过的剑法都要精妙。”燕连城望着那剑若游龙，步下生花的东方逆央，夸赞道。
燕玉环这一刻也收起了轻视：“好剑法!如此，那便对上一剑！”
那把被他插在不归楼顶上的长剑飞回她的手中，剑身上泛起一道白光。
剑名无垢，剑谱有名！
燕玉环长剑一挥：“此剑，名叫净心！”
与燕玉环之前的几剑不同，这一剑很柔，很美，很慢，如炊烟袅袅升起，烟波之中杨柳依依，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至极，洗涤心灵。
至缓至美的一剑，燕归城内的风都慢了些，那四处飘落的飞花洋洋洒洒，朝着燕玉环飞来，不可名状。
“真美的剑。”燕连城夸赞道。
“不虚此行。”长老缓缓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花香。
刹那芳华与无畏剑阵，一道清光，一道白光，两道剑招汇聚而去。
可一剑将他们击落的燕玉环却在此时偏偏换了一道绝美的剑招。
东方逆央一剑挥去，几乎筋疲力尽。
李玉咬牙还想再坚持一下，但是漫天剑气之下，他们的两道剑气如若泥海，根本无法突围出去。
燕如风终于在下面坚持不住了，跪倒在地上，大声喘着粗气。
东方逆央与李玉的剑气在这一刻也已经消磨的一干二净，两个人均已力竭，长剑脱手而出，悬浮在燕玉环两侧。
“差距太大了。”东方逆央苦笑一声，燕玉环的实力起码跟顾寒霜是一个级别的。
“老大，你听说过垂涎嘛？”
“男子女子那种？”东方逆央不解。
李玉捂了捂脸：“垂涎是我家乡那的一道大瀑布，离地数百丈，宽也数百丈。其形绝美，其景绝伦，故以垂涎为名。”
“你倒是好兴致，现在还有空说这个。”东方逆央苦笑道，“小弟，你知道我们马上都要死了嘛？”
“怎么死？”李玉疑惑道。
“反正不是被你气死的。”东方逆央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再度从高空中一坠而下。
燕如风提起一口气，一步踏出，朝着二人狂奔而去。
“如风，以你现在的状态，接不住的。”燕连城叹了口气，对着空中的燕玉环说道：“玉环！”
燕玉环冷哼一声，手轻轻一挥，飘散的花叶飞散而下，将东方逆央与李玉二人包裹起来。两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花叶炸裂开来，好在没有受什么伤。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没死？”东方逆央缓缓道。
“他救了我们？”李玉抬起头，却见一道青光，一道白光冲向自己，惨呼一声：“跑！”
话音刚落，那柄长剑已经指着他的眉心，朔风剑也紧逼在东方逆央面前。
燕玉环落在地上，冷冷地望着他两。
而燕连城，燕如风，燕红衣，小童也都赶了过来。
“玉环，冷静冷静，真杀了，紫鸳不得哭死。”燕连城伸出酒坛，轻轻一砸，两柄剑都掉到了地上。燕红衣和燕如风对视了一眼，纷纷将自己的宝剑捡了起来。
燕玉环往前走了几步，盯着东方逆央的眸子：“你想见紫鸳？”
东方逆央急忙点头。
“为何？”燕玉环冷冷地来了一句。
“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燕玉环目光凛冽，冷声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要见的人是燕归城的少主，说见就见，说弄清事情就弄清事情？”
东方逆央迟疑了一会，微微抱拳：“还请前辈说出，怎么才能见到？”
燕玉环收了无垢剑，负手而立：“我听紫鸳说，曾经将一半的紫玉给了你，如今在何处？”
“前辈，已经记不清了。”东方逆央苦笑了下。
“好一句记不清了，当初就该一剑捅死你，省得留些祸害！”燕玉环怒气未消，随即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做我的弟子，什么时候能完完全全接下我一剑，什么时候让你见紫鸳。”
做燕玉环的弟子？做燕归城二城主的弟子？
燕归城三位城主。大城主平日不见踪迹。燕连城收了燕白眉做弟子。燕如风，燕红衣本就是燕家子弟，不存在收徒一说。唯独二城主燕玉环这么些年除了有一个女儿，从来没受过弟子，也没有收徒的打算。
东方逆央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已经有过一个师傅了，若是现在再拜上一个，来日顾寒霜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砍了他。
燕连城见东方逆央在发愣，笑道：“这不是已经跪在这行拜师礼了，要不就直接叫师傅吧。”
燕玉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怎么，做我的弟子埋没了你？”
东方逆央急忙摇头：“自然不是，二城主剑术通神，做晚辈的师傅自然绰绰有余。只是晚辈在北渊有过一个师傅了，如此......”
“迂腐！四朝之人还是如今不堪，历来达者为先，只要有师礼，何必执着于几个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