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是......要亲自去守楼？”
“应该不会吧，少主要守的话要守哪一层？”其中一名弟子疑惑道。
“不清楚，少主上一次守楼还是紫鸳少主登楼时候。”
东方逆央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面前手持长剑的男子抱了抱拳：“承认了。”
持剑男子的衣裳上被打出不少划痕，却也没有恼怒，洒脱地笑了笑：“想不到年轻一辈中，已经有你这样的高手了。”
“还差的远。”东方逆央自谦地笑了笑，想起了顾寒霜等人，比起他们，自己还差的多。
东方逆央指着旁边上去的楼梯：“那我上去了。”
“去吧，但那第六层可就没那么好过了。”持剑男子将剑收回了剑鞘，上前了几步，盯着东方逆央的眼睛道：“加油。”
“第六层很难？”东方逆央抚平了天蚕衣身上的褶皱，关心道：“比你厉害很多嘛？”
“自然要比我厉害得多，我们这下五层虽说有些实力，可能替代的也多。可自上了六层开始，守楼的永远都是那些个人。”持剑男子笑了笑，侧开身让开了道：“上去吧，量力而行。”
很厉害？东方逆央没有畏惧。若是说出自己不但要闯过第六层，更是要闯到最高层，他们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他大步跨了上去，在第六层外朗声抱拳道：“东方逆央，前来闯楼！”
东方逆央在门外站立许久，却无一人回应他。他只得自己一人进去，只见一人披着白色狐裘背对着他，身材高耸。亮白的披风上蜿蜒着一个陡峭的大字。
道！
“东方逆央，前来闯第六楼！”东方逆央高声激昂，再一次重复道。
背对着的男人依旧没有理他。
“阁下......“东方逆央又呼喊了一次。
“别出声。”那个人转过身，竟是一个与东方逆央年纪相仿的少年。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肌肤，眉毛，头发都雪白如霜。他望着东方逆央，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狠狠地瞪了东方逆央一眼。
东方逆央愣了愣：“怎么？”
“真是无趣。”那个人白了东方逆央一眼，说着听不懂的话。
东方逆央向前了几步，那个人侧过身。东方逆央才发现在他身后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桌。两个坐垫分隔两边。
那人看到了东方逆央的眼神，指了指道：”知道这是什么嘛？”
“不知。”东方逆央本想回道残局，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古有观天下大局者，以众生为棋，以天地为盘，意为天地大局。此等之人，即便不修炼，论神智，也已达到传说的仙人之境。”那人解释道，“我没有神话中那般能力，只能试着以燕归城为盘，观一观这小势。”
东方逆央盯着那副未下完的棋局，思索了会：“还是不懂。”
那人朗声笑了起来，拍了拍东方逆央的肩膀，看向窗外。从六楼所下，整个燕归城的模样尽收眼底。他轻声说道：“不懂就对了，我看了这么些年，也不懂。”
东方逆央有些无语。你不懂让我看又如何？
“阁下，要不让我先闯楼吧。”东方逆央犹豫了下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衣袖一挥，刚才还在身后的棋局瞬间移到他们两中间：“行，坐吧。”
东方逆央一下子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那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什么什么意思？看不出来嘛？下棋！”
东方逆央一头雾水：“为何下棋？”
那人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了下来，手指成爪，轻轻一抓，东方逆央丝毫不能反抗地坐在了对面：“我不喜欢打架，就喜欢下下棋，能把我下服了，就让你过了。”
东方逆央疑惑：“来闯第六层的都要把你下服？”
“自然不是。我今天想干什么就比什么，如此日子才能有趣一点。”那人摊了摊手，并无觉得有丝毫不妥。
“这也太随意了。”东方逆央觉得无语至极。
“没办法，说实话，这也是给你们开个后门。真论打架，你们还真打不过我。”那人笑着，身上顿时迸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势，又很快收了回去。
东方逆央想起自己被强行压下来坐着的那一手，只觉得面前这人有些不可理喻。才明白第五层那人到底什么意思，摇了摇头：“我不擅长下棋，若是下不过你，岂非一直过不去了。”
“让我服，不一定只有下过这一条路。”那人笑了笑，白色的眉毛挑了一挑。
东方逆央愣了愣，良久后叹了口气：“开始吧。”
一枚黑子落下，东方逆央皱了皱眉，紧接着开始了围堵。
两人一子一子地落下，似是觉得还有些不痛快，开口道：“按你这下法，下满了也赢不了，谈何能赢？”
“你在守，我在攻，为何不能赢？”东方逆央眸光闪烁，反驳道。
“无效的攻击与包围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不如找准时机，精确打击。”白发之人又是一字落下，棋盘一震。
东方逆央“呵呵”一笑，没有焦急：“你所谓的以燕归城为棋局从何而来？”
“人如子，城如盘，子落盘上，子子有位。”
东方逆央闻言停下了正欲拿子的手，看得对方有些不解。
“能停一会嘛？”东方逆央问道。
“虽然没有这样的先例，但规矩没说不可以。”那人自信地笑了笑，“去吧，快一点才好，莫要一去不返。”
东方逆央点了点头，转身从第六楼一跃而下。
这一跳看得满城皆惊，这么多年来，闯到第六层失败的都是从第一层下来，或者直接被丢下来的。而这一次竟然有人主动从第六层跳下来，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着实让他们看不懂。
是失败了嘛？
那一袭蓝衣全然没有顾及周围人的想法，一跃而下后，逍遥游转瞬回到了一开始来到那间早餐店内，一屁股坐了下来。让原本觉得他不行的小二看得目瞪口呆，有些后悔打了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