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放下手，礼貌道：“感谢阁下专程前来招待……不过我披着这层伪装，就是想体验体验人类的生活，下次一定主动前往拜访。”
安娜看了看穿着奥菲利亚卡的长夜，又看了看一旁九分相似的奥斯维德，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好像坏了事，歉意道：“我明白了……打扰了。”
死神后退飘回冥界，裂缝愈合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长夜：“……”
奥斯维德：“……”
“啊，总之就是这么回事。”长夜心中尴尬狂涌，面上若无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好了，我们继续。”
“咳，那么，你可以开始操作了吗？我可爱的‘弟弟’？”长夜学着奥菲利亚的样子笑眯眯道。
奥斯维德：“……”
艰难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奥斯维德额头见汗：“阁下到底有什么目的？！”
长夜叹了口气，无奈道：“实现奥菲利亚的愿望啊。”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死神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你大可不必如此警惕。”
奥斯维德沉默。
确实，死神是没有真正自我的世界规则的化身，某种程度上，祂的态度就是世界意志的态度。
但是……
一番快速思索，奥斯维德眼眸暗了暗，决心尽快抽身上报辉光塔。——神灵之间无小事。
表面上，他顺着长夜的话问道：“奥菲利亚她怎么样了？”
长夜耸耸肩：“她付出‘奥菲利亚’的命运许下复仇的愿望，等愿望完成，就能进入轮回了。”
“所以，你快点操作。”长夜催促，“虽然她原本的愿望是将韦恩·普尔曼做成活标本在她沉海的地方沉海，但你操作之后，我相信她会改变主意。”
奥斯维德：“……”
“我尽量。”
“我确实对风帆城不熟，需要等情报部门反馈。”
长夜点点头，相信这个说辞：“我先去旅馆洗个澡。——在海里泡了那么久，一上岸又赶着侦查情报，难受死了。”
奥斯维德应下，还友好地指明城里最好的旅馆的方位。
……
天边刚亮起鱼肚白，奥斯维德敲响长夜的房门。
不得不说，奥斯维德不愧是辉光塔的精英，办事非常牢靠。长夜顺着奥斯维德指引的方向找到旅馆，刚准备拿魔法书籍抵账，就被告知费用已经记在奥斯维德名下。
这个位面，在失落塔的有意控制之下，低阶的魔法知识相当普及，中阶及以上却非常珍贵。
长夜手中有许多当初搜刮的中高阶亡灵系魔法书籍，都已经记录在图书馆，实体书收着没有大用，本准备当做这个位面的货币使用，没想到奥斯维德已经安排好一切。
跟着奥斯维德一路走到城中某个偏僻处，长夜发现这里不像是有男娼馆的样子，于是疑惑问道：“在这种地方？”
奥斯维德脸色平静：“阁下的目的只是让韦恩·普尔曼受到教训，何必牵扯其他人？直接用野兽岂不是更好？”
长夜：“……”
失敬失敬。
奥斯维德在一处不起眼的破败院门前停下，敲响陈旧的院门。
破败、长久无人打理的院子里，秃头韦恩一身睡衣躺在地上昏迷，旁边14只形态各异的凶猛雄性兽类虎视眈眈。
全身罩在黑袍里看不清面孔的黑衣人关上院门，无视长夜，沉默地向奥斯维德行礼。
奥斯维德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可以开始了。”
……
场面恶心又辣眼，在秃头韦恩惊天动地的惨嚎下，长夜打开系统面板。
【愿望任务：奥菲利亚的复仇，已变更。】
【愿望任务：奥菲利亚的复仇
许愿者：奥菲利亚
概述：……
愿望1：让玛丽·巴托里受到应得的教训
愿望2：让韦恩·普尔曼受到应得的教训（已完成）
次级位面代号：失落塔】
关闭面板，长夜尽力忽略污浊的画面，绷着面无表情的脸绕着院子围墙来到院门，打开门闩推门离开。
奥斯维德绷着发绿的同款面无表情脸，紧跟着长夜离开。
出了院门，一切不和谐的声音被结界挡住，长夜松了口气，转身对奥斯维德说：“剩下的愿望变成了让玛丽·巴托里受到教训，我想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奥斯维德脸色稍缓，微微颔首：“当然。”
“那么，就此别过。”长夜点头致意，转身向城中心快步走去。——刚才的画面太污眼了，她迫切需要看看漂亮的衣服首饰洗洗眼。
刚走出几步，长夜挑眉，侧头问道：“我去逛街洗眼，你跟来干什么？”
奥斯维德微笑脸：“本人在此代表失落诸塔，招待混沌愿望阁下。”
“您似乎没有准备普通人的货币？”
长夜无奈，虽然不是不能理解此界人类方的紧张，但是……
“算了，你爱跟就跟。”
长夜首先找到拍卖行，当着奥斯维德的面卖了几本高阶亡灵系魔法书，拿到现钱之后，就是买买买，吃吃吃。
两天之后，面板传来提示，奥菲利亚的愿望1已经达成。
长夜试了试，奥菲利亚临时角色卡果然已经可以解除。
来到偏僻无人处，长夜当着奥斯维德的面，解除奥菲利亚卡，露出底下漆黑诡异的真面目。
“再见。”长夜无视奥斯维德僵住的微笑脸与瞳孔地震，挥挥手返回永恒暗域。
——这个身份穿帮了，换一个再来。
……
永恒暗域，陷在毛茸茸之间，长夜打开角色栏，在一众自带人设的角色卡中犹豫。
想到薅知识这个一波三折的初始目标，长夜叹了口气，穿上年纪最小的见习魔女，找到一身相对朴素的连衣裙换上，传送到失落塔位面原“安娜”的家乡。
见习魔女自带的外貌身材平板，浅褐色的眼眸，同色的长发披散着，末端微卷垂到腰间，清秀耐看。
原安娜的家乡仍然是一片废墟，植物丛生，在时光的冲刷下已经不剩多少文明的痕迹。
长夜刚踏上失落塔位面的土地，不远处冥界的气息涌现，死神安娜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