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自己疏忽了。”
对猴子的“惩罚”相当于没有。
如今这个环境，让他出来人家都不会肯的。
宁漪自己也反省了一下。
当初第一次听说净瓶里修炼的小白蛇时，她有掐算过的。并没有发现异常。
一是她抠搜得没舍得太多灵力，推算太细，再一个也是，什么都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当时也没有细想，小白蛇身上没因果，不代表别人不能后天给它加上因果！
哎，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能养成一个白娘子呢。
扒拉手指头算算，从点化小白成人形开始到现在，都培养她几十万年了。还给配了佘卿当丫鬟，人家那么高的修为，跟她这么些年，多委屈的。
真是太浪费了。
被宁漪一脸你可真是太没用了的表情看着的小白：？？？
她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看着她？
“你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就能去攻略十世善人了，再看看你……”
宁漪指责得明明白白。
小白更懵了，她也是刚听说出了个算计十世善人的事情，可是这跟她有啥关系？
“十世善人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覆海大圣呢……”
呃……
谁说十世善人了不起了？
白娘子啊，白娘子啊……
啊啊啊啊啊
谁能理解理解她，养成白娘子失败的那个郁闷！
“尊上，是那小白蛇有什么不一样吗？”
佘卿敏锐的察觉到了宁漪想表达的重点。
当然不一样了，那可太不一样了。
知道一千年以后，白娘娘是什么地位吗？
小时候没有用床单披在头上扮白娘子的女孩儿，都是没有童年的好不好！
“那要不，我和小姐去青城山，把那小白蛇捉回来，换一换？”
佘卿说着还看了一眼楚楚。
意思是像楚楚做女皇时那样，李代桃疆呗？
可拉倒吧，事儿就不是那么个事儿。
但这个话，启发了宁漪。
不就是白娘娘吗？
她家也有白娘子呀，还是有真功德在身的白娘子呢。
“小白呀，你看你经营善堂几百年了，名声功德都不少，生祠也有一些了，是不是也该显一显灵，让大家知道，白娘子善有善报，成仙了呢？”
如今已是南宋末，当初还是唐中后期的时候用开始经营的生生堂药铺，附带着的善堂，一直经营了这么许多年。小白对外的身份已经是传女不传男的传了十几代的白家传人。
最小的白娘子白老板，被人们口口相传的，都成传说了。
就像是现在已经成了传统节日的施梅节，在胭脂河上闻酒香成了传统项目，但是最初的原由，早都传得神乎其神，跟真实原因没啥关系了。
既然有一个现成的白娘子了，真没啥必要再尊出来一个。
或者，能把两个人想到一个身上，也是不错的选项。
嘿嘿，那也算是变相的养成白娘娘成功。
小白哪里知道她家主人心里的那些小算计，“可是……主人，大家都知道我是大神庙里的白姑娘呀……”
宁漪大神庙便布天下，从有人族之后就有了。一直到现在，各地的庙寺来说，宁漪大神庙都占了相当大的比重。一说大神庙，都知道是说宁漪大神庙了。
长久以前，因为各地风俗、信仰的不同，宁漪大神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身份，什么花神、母神、土地神、丰收神的，用着什么，就给她加啥身份。
她身边的随侍，也是按需分配的。
小白在唐以前出现得不是很多，一般就是她化形时的白衣少女形象，有些地方还给加个蛇尾，跟女娲的形象差不多。
唐以后，因着白老板的出现，那些受过恩惠的人给她立生祠，扬名的时候刻意的抬高身份，说她是仙女下凡什么的。还给找了一个庙里的神像能对得上的身份，就是宁漪大神身边的白姑娘。
也算是歪打正着。
传来传去的，生生堂的人当然不可能否认这些传说，本来就是真的。就是店里掌事们不知道是真的，也不会否认啊。自家给神仙打工，有利无害的事儿，谁要否认啊。
几百年传下来，生生堂是白姑娘下凡救苦救难创立的传说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有几任皇帝还亲自给加了封号呢。
“啊啊啊，对对对，我忘了……”
宁漪真忘了。
这不能怪她，宁漪大神的崇拜，都拜杂了。
她早都过了要去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随便了，爱咋拜咋拜吧。她已经能跳出这个身份看待庙里的那些神像了。
那拜的，是她，也不是她。
有些神像因为香火鼎盛，生了灵智，自己能显一点神迹，有些神通，她也是不管的。那都是信仰之力凝成的虚影，真不是她。
但是凡人普遍认为是她的化身，她也认。
不然咋办？收了吗？不至于的。能造福一方，也是好事。
连自己有多少化身都不知道呢，对小白的身份认识不清，肯定不能怪她呀……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没啥事儿了，就先这样吧。”
宁漪把小白打发走了，心里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去跟亭亭念叨，“小白已经是白姑娘了，那要是再出来一个白娘子，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亭亭疑惑的看了宁漪一眼，这不是很明显吗？她为什么想不到？“别人会把新出现的当成是小白……”
哎呀，对了，就是这个。
宁漪眉头皱起来，想想白蛇做的那些事儿，盗库银、水漫金山，只这两样，小白的名声都得让她败了。
这么一想，难免不往深再想一步，观音到底是算计十世善人想推自家人上位呢，还是算计小白，进而算计她呢？
亭亭摇头，“不至于的，看看女娲。”
啊？
哦。
也是，女娲都被算计成啥样了，人家地位还是很稳。
只要功德足够大，就能遮下所有的小瑕疵。
观音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一个小白蛇，是没办法坏了她的功德的，她也承受不起盘古大神之怒。
“那这么说，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推自己的人飞升成仙，再推一下她自己的名声？”
要知道，在整个白蛇传的传说里，观音菩萨跟戏眼似的，真是有求必应了。
指点白蛇去西湖寻高人的是她，求子也是跟她求的，但凡有难都是找她。最后青蛇修行，也是在她身边修，修完了跑出去收拾法海……
连最后大团圆结局，几人一起升仙，都是她来接引的。
她那求苦求难，有求必应的名声可不是更上一层楼了嘛！
呵呵，受利的全是她自己人，显名的是她自己。
那怎么水漫金山的时候不见她出来求苦求难呢？
奸臣当道的时候，她咋不出来主持公道呢？
妖怪出没，为祸人间的时候，她在哪呢？
越这么分析下去，宁漪不知道第多少次塌房了。
哎，还得是猴子呀，虽然他很熊，很闹腾，但是人设立得稳，不塌房啊。
哪吒也不错，串天猴儿叛逆儿童人设稳如狗。
“头疼……”
宁漪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她得缓一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