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阿贝花一脚就踹过来。
这四个字触发了我的反骨机制似的,我一股无名火起,挥手就是一堆泡泡包住他:“你才远点,你全家都远点!”
阿黛惊了,看我的眼神纠结又迟疑:“你是来帮我的吗?”
谁给你的自信啊阿姨?
我瞪她,看羽虫在粘附水泡无果后慢慢缩回棺木,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没辙。
就这样等阿老师过来吗?
但一般来讲,不管是反派还是有苦衷的反派,都是不会消停的吧。
果然。下一秒,棺木里的羽虫人直挺挺坐了起来。
“亲爱的!”阿黛惊喜交加扑上去。
阿黛扑了个空。
羽虫人先一步朝我们,准确地说是朝水泡里的阿贝花扑去了。
周边的史莱姆在碰到羽虫的瞬间化为齑粉。
药丸。
我踹一脚水泡,泡泡在一地风史莱姆的不稳定气流中掉了个个儿,随风而浮。
但羽虫人也会飞。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阿黛呆掉:“为什么,亲爱的……”
“说不定他不爱你了哦?”我趁机操纵水元素浇她手底的炼金炉。
“不可能!”阿黛打飞那团水,“我们刚领证,他就出征了,他明明说过,这仗打完回来我们就补办婚礼的!”
“啊这……”
“啵”的一声,我顺着声音回头。
泡泡破裂溅开的碎沫里,阿贝花手持长剑,一剑斩下了羽虫人的头颅。
脱离身体的头颅在空中化为了飞灰,但脖颈的切口异物蠕动,新的羽虫增生,羽虫人瞬间恢复原样。
妈耶。
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亲爱的!”阿黛声泪俱下,“阿贝多先生,求您不要伤害他!”
阿贝花踩着岩花闪开羽虫的扑咬,一退再退,无暇接话。
羽虫人因着阿黛的声音停滞一瞬,而后身形暴涨,化作一只堪比巨树的大虫子,返身朝我们急袭而下。
我懵了。
敌我不分?
黑压压的羽虫占据天空,犹如雪崩一般难以招架。
一声清越的弦音。
清风拂过我头顶的碎发,宛如一道叹息,穿过史莱姆们紊乱的风场,在我们和羽虫之间展开一道短暂而坚韧的屏障。
“风之神,请指引我们!”
“这刹那,将是你的永恒!”
“在此——宣判!”
一只染冰的巨大火鹰穿过屏障,羽虫尽数焚毁坠下。
这场面,怎么形容呢。
地图炮烧尽了羽虫,也轰杀了满地的史莱姆,我被清风的屏障护着,漫天亮晶晶,或许是虫子的羽翼,或许是史莱姆凝液,飘飘洒洒地落下来。
像是风起之地,下了场雪。
阿黛尖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屏障适时撤去,我干干净净地坐在烧焦的草地上,看众人顶着满头白雪跑过来。
领头的是个骑士衣装的高挑女性:“小朋友,别害怕。风之神,请指引我。”
她半跪下来,闭眼在我身上抚了一道。
虽然并没受伤,但我能感觉到柔和的元素力从我体内流过,是治愈的力量。
随后过来的是迪卢克和凯亚。
我被迪卢克抱了起来,攀着他的肩膀,能看到一位带着牧师帽的金色双马尾修女在给阿黛检查伤势,罗莎莉亚在旁守护,优菈和安柏带领着骑士们利落地驱逐残存的史莱姆,阿贝多落在最后,缓步上前。
“抱歉,琴团长,我的一时大意,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不,阿贝多先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才对……”
阿贝花呢?
我四下张望。
骑士们的收尾工作结束得很快,迪卢克要把我抱走时,我扑腾着小短腿指阿贝多:“妈妈……”
琴团长面露讶色。
“交给我吧,”阿贝多伸手,“我会把它安全送回晨曦酒庄的。”
嗯???
迪卢克没太多犹豫就把我转手了。
在阿老师的忽悠下,骑士团众人离开了现场。
我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从嘴巴里吐出来:“阿老师,我什么时候成晨曦酒庄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