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噩梦。
温清只要一闭眼，当时的情况变印在脑海里，久久的挥之不去。
“你放心，我没事。”温清作势向警察局里走，她也关心着其他人的情况，“一共有多少个姑娘？”
顾蓦尘早就吩咐过周翰，来的路上要把事情全都告诉温清，她开口询问，顾蓦尘并不意外，沙哑着声音回着她：“十八个女孩。”
这可是十八个家庭。
全都被刘姐毁了。
“刘姐人呢？我要去见她。”温清走在顾蓦尘前面，她脚步匆匆，一秒都不敢耽误，“快点！我要见她：”
刘姐已经被关进审讯室，她坐在铁凳子上，双手已经被手铐铐住，无精打采的搭拉着头，白炽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越发渺小。
身边还有警察，在询问着刘姐当时的具体细节，见她一言不发，也软硬皆施，“你自己想清楚，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你还一句话都不说，可要面临更长时间的劳刑。”
灯影下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刘姐就像被人定住一般，也不开口。
隔着玻璃看向她，温清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她推门而入，喊了一声刘姐。
一人不动的身影愣了了，刘姐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温清的脸，以及她打扮的干干净净、一丝不染的衣服，看起来便价格不菲，她笑的十分沧桑：“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警察对温清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坐在一旁听，也有些无奈，“这个人嘴太硬了，从昨天晚上带回来到现在，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
温清并未多言，再怎么说，她也和刘姐接触过一段时间，知道她行事谨慎小心，但是也清楚，她并不是最大的boss。
“这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能不能和他说两句话？”过了好长时间，温清开口。
在温清的示意下，警察把录像机关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有什么话你们两个人说。”
刘姐更肯定自己的想法，她确定自己出不去了，越发后悔，“早知道你的身份，对方无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接这个单子。”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温清看着刘姐，她之前打扮虽然老土但是衣服也干干净净。
刘姐依旧穿着那件暗粉色的大花袄，身上却都是泥点子，头发乱糟糟的一晚上显然经历过大事，人已经十分狼狈。
“我知道你身后肯定还有人扶持你，到底是谁？你说出来，我可以让你免受这些苦刑。”
温清满脑子里都是那十八个小女孩，她和刘姐谈判着：“只要你说出女孩们现在在谁家，我可以帮你减刑。”
刘姐刚刚说完话，又把头低了下去。
她显然是要顽隅抵抗。
“你只为自己考虑，你有没有想过？那十八个女孩现在正在过什么样的日子？”
温清声音带着撕扯，她再也没有刚刚的那么平静，浑身都在颤抖，“她们可都是在大学里刚出来的女大学生，美好的青春刚刚开始，就被你扼杀在萌芽之中，被卖到山村里，替60多岁的男人结婚生子，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吗？”
当天晚上的情况，对于温清而言，是一场绝对不可能再重新回忆的噩梦。
可她却揭开伤口，一字一句的质问着刘姐，“我还算是幸运，能够自己跑出来，但其他女孩呢？她们现在正在做什么？洗衣做饭？还是被人囚禁起来，就像牲口似的，在手上脚上或者脖子上带着粗重的铁链，你拿她们当什么？”
温清情绪越来越激动，素白的脸上涨的通红，质问着刘姐。
刘姐的头越来越低，如果面前有地缝，她恨不得立马钻下去。
警察看温清情绪不对，让周翰过来接她：“你先出去缓和一下心情，审讯的事情有我们。”
只是简单的和温清打个招呼，刘姐又闭口不言。
温清在审讯室出来，脸色明显的不好，顾蓦尘上前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给警方，也不是我们能管辖的。”
温清知道他在安抚自己，情绪好长时间缓和不过来，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我原以为我能救她们的。”
帮助她们脱离苦海，不必受非人的折磨。
“但许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顾蓦尘看透一切，示意温清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你放心，我一定会持续关注，你好好调整修养，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来处理后续。”
温清不想让他担心，只能先答应下来，但她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放心。
接下来几天，警察的消息一直传来：无非是刘姐和警察吵起来了，也一直抵抗着，并不想把女孩的名单交出来。
温清急得上火，却也无计可施，就在她以为事情就这样沉落定的时候，周翰又带着新的消息，他沉了大半个月的脸，终于带着一点笑“好消息，刘姐终于把名单交出来了。”
跟着他一同高兴的还有温清，她发的内心的笑出声来，“真的吗？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去解救她们了？”
好消息总是伴随着坏消息。
周翰甚至都担心顾蓦尘会拒绝，所以才把事情压在两个人同时在的时候说，“刘姐虽然会交出名单，但是她也说了只会交给温清。除了温清不管是谁，都拿不到她手里的名单。”
温清还是得回警局一趟。
再度回到警局，看见刘姐那一刻，温清才发现她老的这么快，落坐在刘姐对面：“你和之前变化好大。”
刘姐抬起头，看着温清抱歉的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当时这么对你。”
温清虽然处理的冷静，但她到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是一场噩梦。
“我已经出来了。”
温清并未打算原谅，她心念其他，单刀直入：“我需要名单，十八个小女孩的名单！”
“凡是经过我手拐卖的小女孩，我都给记录好了。”
刘姐瓮声瓮气，低下头去，“就在关你的房间，稻草下面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