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这几个了，都给你。”杜若若手里拿着五个拇指大小，晶莹饱满的绿色果子。
这些果子都是她离开十万大山之前摘下来的，已经离开树枝一个多星期，却新鲜得像是从树枝上刚刚摘下来一般。
短发妹子接过果子，眼眶微润：“谢谢你，谢谢你杜老板。”
“不用谢，记得认真给我宣传就行，如果宣传力度不够，那要加时间的。”杜若若摆摆手，让短发妹子赶紧离开。
这出租屋太小了，两个人站着挤得慌。
刚才离开晋江直播公司前，孟良吉的秘书给了她员工宿舍的地址，她得马上找房东退租，然后搬过去才行。
说完，杜若若弯腰开始收拾单人床的被褥。
短发妹子捧着几个绿果子，看了看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出租屋，明白杜若若的经济状况不好，犹豫了一下，张嘴道——
“杜老板，其实……其实上次在医院我的话还没说完。
山海直播是停业整顿，我们也不上班，但孟总是个好人，让我们带薪放假来着，所以……”
埋头收拾被褥的杜若若瞪大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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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东西……吃大亏了！
(╯‵□′)╯︵┻━┻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犀利地接上话：“所以你有钱！”
短发妹子点头，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对不起，先前找到你的时候没来得及说清楚，真的要谢谢你上次愿意送给我果子和蜂蜜，让我妈妈好了很多。
这几天她都没去医院，医药费全部省了下来，这五个果子我必须付钱给你，上次的蜂蜜、果子的钱我也全部补上。”
说完，短发妹子目光恳切地看着杜若若。
“不行，我不要钱。”杜若若小脸发黑，断然拒绝短发妹子付钱的要求。
如果只收钱，她还是亏本的，还不如换成一个任劳任怨，可以尽情压榨的免费劳动力。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无情压榨员工的奸商。
哼╭(╯^╰)╮
杜若若板着脸：“说好了不要钱就是不要钱，不过你帮我打工宣传的时间从一个月延长为一年零一个月。
一个月是本金，一年是利息，如果宣传不到位，没有拉到足够的客户，时间还要继续延长。
现在生意还小，我自己能处理，等生意做大，你还要帮我打理网店。”
短发妹子紧张地摇摇头：“不行杜老板，宣传我会帮你宣传，一年零一个月就一年零一个月。
打理网店也没问题，没有经验我可以学。
这些都没什么，但钱还是要给的。”
听了短发妹子的话，杜若若心里舒坦了一些。
算了，本来就是她自己没有听完短发妹子的话，才误会人家没有钱付医药费，自愿亏本大放送的，确实没有理由去责怪人家。
不过杜若若还是没有立刻同意短发妹子给钱，而是直截了当道：“我的东西很贵。”
不是她跟钱有仇，人家主动送上门的钱都不要，而是她的土特产定价都偏贵，这几天直播一直没有人买也有价格的因素在其中。
普通农家土蜂蜜的价格大约百元一斤，产量少的冬蜜更贵些。
杜若若卖的蜂蜜却是定价一千元一小罐，一小罐将将一斤，整整比普通土蜂蜜贵了十倍。
钱短发妹子不至于付不起一罐蜂蜜的一千块钱，但是那种绿色的果子价格却真的远不止这个价格。
这种果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蕴含的灵气远比蜂蜜要多，产量也不多，这几个果子是好几个山头加一起的产出了。
因此这种绿果子的定价是一万一颗。
上次给了短发妹子三颗，这次是五颗，总共八万。
以短发妹子一直为母亲医药费忍耐的情况，杜若若不觉得她可以一次拿出八万来。
短发妹子这几天也看了杜若若的直播，知道杜若若的东西价格定得高，但没想到那种绿果子到底多高。
听到杜若若这样说，短发妹子还认真解释：“杜老板，我知道你的东西贵，但这不是我不付钱的理由。
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妈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养活我，生活费，学费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劳累过度落下一身病根。
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大毛病，可是各种小毛病却总是好不了，浑身上下都疼，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会疼得抽气，眉头一天到晚都是皱在一起的，即使笑的时候眉头也皱成一团。
自从几天前吃了那几个果子后，我第一次看到我妈妈的眉头松开，睡觉也香了。
杜老板，我妈妈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了她的医药费在卓德兴手底下忍那么长时间，宣传的事情是我感谢你，自愿帮你，钱必须要给。”
杜若若皱了一下眉。
天生地养的山神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但知道母亲对于人类来说的重要程度。
她指指短发妹子手里的绿果子：“这种果子一万一颗，不二价，你真的要付？”
如果短发妹子真的坚持要付钱，杜若若当然没有意见，毕竟她真的很缺钱。
修一条通往十万大山的路具体需要多少钱杜若若估算过，是个天文数字，如果换成普通人类来，估计直接绝望，彻底放弃这个想法的那种天文数字。
“一万！一颗一万！”短发妹子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上的果子掉在地上。
“对，怎么样，要付钱吗？”杜若若面无表情。
短发妹子沉默了几秒，咬咬牙：“要付钱的，只是，能不能分期付款？”
说完生怕杜若若不同意，她又补充道：“我会付利息，还有宣传和打理网店的事情我也会做的。”
杜若若想了想：“行，在你付清欠款之前都要免费帮我打工。”
短发妹子得到这个答案，如释重负，第一次没有抿嘴笑，而是露出几粒洁白的牙齿，足以看出内心的开心。
杜若若也回了短发妹子一个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收拾被褥。
她要搬家，要处理直播时接到的几个订单，事情还多得很，没有时间继续浪费了。
正要把被子叠成一块塞进袋子，一双肉乎乎的手按住了被子。
杜若若抬头，疑惑地看短发妹子：“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已经买到果子了吗？怎么不回家？”
短发妹子挤开杜若若，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我帮你。”
看着对方行动轻巧，心情愉快的干活。
杜若若：“……？”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桃花眼满是困惑：“人类好奇怪啊，被压榨还这么开心……”
虽然奇怪，杜若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以为这是人类的特别爱好。
她拿出手机，打开自己快要冷清得结蜘蛛网的网店——
四个订单，其中三个应该是弹幕上说要买的那三个观众。
订单一：抱枕一个，价格九百九十九元整。
订单二：蜂蜜一罐，价格五百元整。
订单三和订单二一样。
杜若若目光停留在订单四上，久久回不了神——
订单四：网店里所有上了架的商品，除了其他三个订单之外的都包圆了。
店里上架的商品除了抱枕和蜂蜜之外，还有一些万山村的精怪们做给幼崽们玩的玩具，这个不贵。
最贵的就是一罐野茶叶。
这野茶叶是杜若若亲自栽培、亲手摘下、亲手炒制的，标价是十万。
订单四的总价格将近十一万多。
这份订单不用多说，一定是那位出手阔绰的土豪“给你巧克力”。
杜若若：人类，真有钱！
微妙地酸了那么一秒钟后，她进入忙碌模式。
先是把按照订单要求把东西分别打包好，还不忘给订单四多塞点东西。
东西买的多要给赠品，才能留住客人，才会有回头客，这个道理她懂。(*￣︶￣)
接着出门右转，敲响了房东的门。
这间出租屋是短租，当初租房的时候，杜若若身上的钱不多，就选了这种最便宜的短租房，随时可以退租，现在倒是方便了不少。
房东奶奶很好说话，把几百块钱押金和多余的几十块钱房租退给了她。
退完租，杜若若送走帮她收拾好被褥的短发妹子，自己拎着行李和打包好的四份包裹去了附近寄快递的地方，寄出了四份快递。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街边的路灯陆续亮起。
杜若若不再多耽搁，拎着行李和瘪下去的蛇皮袋，直奔员工宿舍的地址而去。
此时，下班的人们也陆续搭上回家的车，打开手机刷刷厚博，看看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精彩的事情。
厚博热搜第一条进入了无数人的视线：#直播诈骗#。
杜若若漂亮的小脸被用来当成厚博视频的封面，所有点进这个热搜话题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柔弱美丽的脸，接着就是旁边的小标题——
一场直播，诈骗土豪上百万。
美丽柔弱的女孩子，直播，诈骗，土豪，百万金钱。
这几个组合瞬间抓住了大家的眼球，带给众人关于杜若若无限恶意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