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杜若若哼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路人从她身边经过，个个都要转着脖子回过头看她——
发黑如瀑，面若桃花，眉宇间柔弱含情，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也能看出身材虽然纤细，该有肉的地方却都有，是个会让人印象深刻的柔弱美人。
只不过这个柔弱美人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像个螃蟹，还发出意味不明的噪音？
杜若若无视路人的视线，她现在简直开心到飞起。\(^o^)/~
上午摆地摊的时候，山海直播平台给她发了消息，约她今天下午六点在某某路的一间餐厅面谈签约事宜。
签约后，直播能够得到更好的推荐，流量会更大，到时候她可以向更多人推广自己的十万大山土特产。
这样一来，她离梦想实现的那一天又近了一步——
杜若若从小生活在十万大山里的万山村，村里的村民都是精怪，奈何交通不便，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贫困。
她虽然是山鬼，在深山中来去自如，却因为天地灵气枯竭没有办法去控制山石草木按照自己的意愿，主动开辟出一条宽阔大道供其他人行走。
正因为如此，杜若若当了万山村新一任村长后，深觉自己肩负着修出一条路通往山外的重任。
为了挣钱，她背了一些土特产出了十万大山，来到繁华的S市摆地摊售卖。
后来听人说直播卖货可以引来一些流量，卖出更多的货，她才找了一家直播平台，注册成一名主播，也就是现在找她谈签约的山海直播平台。
“唔……邂逅餐厅，应该就是这家了吧？”杜若若收起六亲不认的步伐，在一块粉红色的招牌下站定。
她抬头看看粉红色的招牌，然后对比了一下手机上的记录，微微点头——
“嗯，没错，就是这家。”
杜若若抚了抚身上的T恤，确定没有皱之后，昂首挺胸进了餐厅。
进了餐厅大门，她发现这里的客人都是一男一女坐在一起。
“你们这里可真有意思。”杜若若随口对着门口的服务生说了一句。
服务生没明白杜若若的话什么意思，他愣愣看着杜若若的脸，半晌才反应过来：“杜小姐是吗？请跟我来。”
杜若若跟着服务生，来到一个包间，包间里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微胖，戴着眼镜，见到杜若若来了，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着杜若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杜若若回了他一个笑容，一见面就笑，说明对她很满意啊，签约的事情就更有说头了。
男人得到回应后嘴巴咧得更大了，他起身将手伸向杜若若。
杜若若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这个人类礼仪她知道，这是要握手。
她马上伸出自己五根水葱一样白嫩纤细的手指，抓住这个眼镜男的手上上下下用力晃了几下：“你好，你好。”
眼镜男的脸色变了，好痛！
但看着杜若若灿烂的小脸，他没有发作，而是龇牙咧嘴地道：“你好……”
杜若若乐呵呵地松开手，根本没有察觉眼镜男的手已经被她捏红了。
她大大方方坐下，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杜若若，你是山海直播的工作人员对吧？”
眼镜男的咸猪手其实是想摸杜若若盈盈一握的细腰，没想到便宜没占着，反倒先吃了亏。
他握着留下五个清晰手指印的手，在杜若若对面落座，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我叫卓德兴，是山海直播负责签约主播的经纪人，你可以叫我卓哥。”
“卓哥好，”杜若若痛快地叫了一声，“卓哥，签约的合同呢？还是先谈条件再说合同？”
她想知道山海直播给出的条件，好吧，其实主要是想知道工资多少。
推荐、流量什么的，杜若若没有什么切实感受，只是知道好，却不明白好在哪里，可是那一张张粉红色小纸片的好处她可是明明白白。
这声“卓哥”脆生生的，卓德兴听得嘿嘿笑，脑子里幻想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场景。
“哎～不要这么扫兴，来来来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谈嘛，这顿卓哥请你，随便点。”他把菜单递给杜若若，示意她先点菜。
杜若若心里暗道人类社交真复杂，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和别的重要事情掺和在一起。
不过吐槽归吐槽，饭还是要吃的，白吃白不吃，吃了能省一顿晚饭钱。
她接过菜单，随便点了几道便宜的菜。
卓德兴故意板着脸，拿回菜单：“点这么便宜的是不是看不起卓哥？”
说完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太贵了……”杜若若有些犹豫。
这家店真的很贵，如果让这个卓哥请她吃这么贵的菜，他会不会心疼钱，然后扣她签约的工资？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卓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放心吃。”卓德兴一边说，一边用暗示的眼神去看杜若若。
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杜若若并没有注意卓德兴暧昧的眼神。
她伸着脖子去看卓德兴手里菜单上的配图，看到刚才点的几道菜中有肉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白嫩的小手兴奋地攥了攥——
有……有肉哎～(p≧w≦q)
这可不是她要求的，是请客的人自愿点的。
她为了攒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了，这个“好久”至少有七天。
既然有人上赶着花钱，她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服务生接过点好的菜单，临出门前惋惜地看了一眼正在强忍口水的杜若若，心中暗暗叹息——
“那个男人一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遭殃了。”
服务生刚出门，卓德兴一个箭步冲到门边，“咔嚓”一声反锁住包间的门。
杜若若侧过头：“卓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刚才的服务生门没关好。”卓德兴敷衍地回道。
“哦，好。”杜若若也很敷衍地应了一声，表示相信了他的说法。
她的脑子里全是等会儿要吃的肉有多美味，如果不是卓德兴的动作太大，她都懒得问一声。
卓德兴见杜若若这个反应，眉毛兴奋地挑了挑，他迫不及待地回到座位上，这一次坐在了杜若若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