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成为帮助人的一边吧。”
初夏的天气明媚而灼热，阳光从枝头树叶的缝隙中渗透下来，斑驳零散地照在他的身上。
我悠悠然地睁开一只眼，睨了眼：“帮助人类？为什么？”
源坐在树上，脑袋靠着树干仰起头，似乎在看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他沉默了会，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因为鬼凛你是独一无二的啊！”
“……”
“既然其他咒灵都会伤害人类，那你就成为帮助人类的一边。”
我抱着脑袋稍微思考了下，反问：“要怎么帮？”
少年愣了下，苦恼的抓抓头发。
普通人类看不到咒灵，而能看到的都是咒术师，真正要帮的大部分都是能看到的咒术师吧？
咒术师是【异类】
普通人类眼中他们是独特的，咒灵眼中他们是敌人。
思考了很久，源轻声说：“鬼凛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吧。”
我眨眨眼：“对。”
“那就去教咒术师吧。”
“什么？”
树上的少年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对我说：“咒术师不止是人类同时也是在救人吧，这和帮助人类做的是同样的事情。”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我帮助人类这件事会令你这么开心？”
“我——”
记忆中那双温暖的褐色眼睛变得模糊，冰川般沁人地蓝色如海水将这份颜色覆盖。
我微微皱眉，稍微清醒一点：“你在做什么？”
五条悟咧嘴笑了笑：“在看你啊。”
“……”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睡得这么沉，以前只要一靠近你就会醒过来。”
揉了揉脖子我推开小男孩漂亮的脸，坐起身。五条悟也没生气，反而蹲在沙发边，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我的侧脸：“咒灵也会做梦吗？”
这种问题就难为到我了，但看着那孩子求知地目光，我最后只能给出一个含糊的答案。
“大概吧。”
五条悟歪着脑袋意味深长地哼了声，然后继续追问：“那你刚才梦到什么了？是好梦还是噩梦？”
这下我沉默了很久，认真地回忆一遍梦中的人后点头，笃定地回答：“是好梦。”
总比梦到两面宿傩要好多了。
腿上多出一份重量。
我回过神，低头看着自然而然躺在腿上的人，五条悟微微眯起眼，抬起手兴致不高地把玩着和服上的挂绳。
“好梦啊…是梦到谁了？菅原道真吗？”
“不是。”我面无表情地说：“是其他人。”
他的手停了下来，脑袋转得倒是挺快：“是那个叫源的人吗？”
没想到只和他说了一次就记下了名字，我满意的点头。或者是因为那天和甚尔聊天的原因，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更别说梦到源了。
因为太久没有梦到，所以更为珍惜，我又耐心的回忆着梦里的一点一滴。
源说话的声音，源的眼睛，源的笑容。
时间是一道漫长而恐怖地河流，看起平缓温和的流水，却总能轻易地带走你最为珍惜地东西。
“…你倒是多看看我啊！”五条悟的手不老实地拽住我的头发，又凶又奶：“难道和那个叫源的比起来，我就不重要了吗？”
我微微低下头，惊讶的看着他：“可我一直在看着你。”
白发的小男孩愣了下，白皙的脸蛋上修炼露出微弱地霞红，衬托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更加璀璨。
人类啊，请好好活下去吧。
我不想忘记源，也不想忘记道真。
以后我不想忘记五条悟和夏油杰。
这样会很贪心吗？但那又如何，反正我不是人类，身为咒灵稍微贪心点也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