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妇女惊诧的扭头看去，马背上的少年身穿浅薄黑衣，外披银色盔甲，寒冬腊月间，如矜贵好看的清莲。
她看不清少年面容，但这样的气质，全世大抵独有墨玄一份。
她失神的晃了下眼。
曾经的将军守护他们，被他们当作反叛贼人咒骂整整三年，直到现在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如今的将军已是广貘国的将军，守护着广貘国的子民，而非他们这些白眼狼。
当年不过十八便死于战场的少年，如今踏着冰雪，于同样的季节，再次踏上了安离国的土地。
“造孽啊！造孽！”妇女仿佛激动不已，双目通红，又哭又笑，被身旁看惯她的士兵狠狠踹了一脚。
那士兵狠狠啐了她一口，“装什么蒜，你们这些愚民根本不配将军的守护！”
妇女倒在地上，神色黯淡，没再说话。
对，他们不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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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貘国大军一路向北，不过三日，便杀到了京城门外。
安离国上下早已传开，墨玄将军回归，却是以广貘国将军的身份。
城门被强行攻开，少年长腿轻夹马腹，未理慌忙逃窜的百姓，直逼皇宫。
广貘国援军很快将京城百姓全部控制住。
铭星辰于成世卿跟着姬洛攻入皇宫。
刀光剑影，晚霞轻落。
姬洛缓缓下马，站在了安离国丞相——楚朷的面前。
丞相似乎没有变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只是面上的从容在看到姬洛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他双眸猛的睁大，不可置信：“墨玄…？”
传闻他不是没听过，却都是一笑置之。安离国亡是早晚的事，鬼神之说却不可信。
直到现在看到了这双漂亮到极致的桃花眸，他才恍恍惚惚往后退了几步，微喘着气道：“真的…是你吗？”
姬洛单手将腰间漆黑漂亮的剑抽出，锋利剑尖对准了楚朷，折射出他错愕的眸光。
动作间，她腰间莹润剔透的玉佩随之晃动，绯薄好看的唇轻动，嗓音平淡悦耳：“人还真是虚伪自私。”
楚朷一瞬如被雷击中，竟是有些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踉跄着倒在了地上，“竟然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曾经的他与副将郑轩一起计划着如何让墨玄死，并铲除她的暗卫。
现在再次与姬洛相对，他竟羞愧难当。
“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你，你既回来了，要杀要剐随意。”楚朷低着头，似乎苍老了许多。
铭星辰眯了眯眸子，只看楚朷的表情也知道，当年姬洛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的唇瓣不自觉的崩成一条线，手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剑，沉声问：“皇帝在何处？”
楚朷笑了笑，“早已从暗道逃离。”
他以为只要皇帝在，安离国就还有希望，现在看来…
铭星辰挥手让士兵搜寻，果然什么都没搜到，他隐含杀意的眸光掠过楚朷，轻声问姬洛：“那皇帝跑不远，不出三日必能抓到，眼下如何处置这丞相？”
姬洛挑了挑精致眉梢，慢悠悠将剑收回，“俘虏，自当交于皇上处理。”
话落，她再未看楚朷一眼，转身走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