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是魔蝉?”
“嗯,如假包换,我血浓于水的亲姐!”诸葛宇肯定道。
“你姓诸葛,她姓魔?”
“不不不。”诸葛宇连忙摇头,解释道:“魔门规矩,凡是被门主收为徒者,皆化名为魔。我姐真名叫,诸葛婵。”
“只是我姐一向自诩自己不比男人差,索性直接改为,蝉鸣的蝉。”
林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魔蝉,蝉鸣的蝉。
这名字……不是很好哦。
自古蝉只能响彻一个夏天,过后,都会死亡。
还好我不叫林蝉,而是林石。
石头的石,一看就是注定要与天同寿的男人!
你若不信,大可看看那齐天大圣。
随即,林石一改脸色,认真道:“诸葛师兄,你自己占卜的,四师姐命数?”
后者摇摇头,面露苦色:“大凶!”
“大凶?”听到这,林石面色惊恐,两眼震惊,连忙捂住自己嘴巴,接连后退数步。
霎时,影帝级演技再次上演。
“这……师姐她,怎会如此?!”
“我在杂院打杂时就听说,四师姐乃女中豪杰,人中龙凤!”
“此次之所以外出,更是因为大魏边境有难,这种为国为民的绝世女英雄,怎么能大凶呢?!”
林石一番热血激昂,源自肺腑的发言,让诸葛宇眼中泪水终再也忍不住的哗哗哗地直流。
“呜呜呜~”
“是啊林兄,知我者林兄也,知我姐者林兄也也!”
一下子,诸葛宇竟像个孩子一样,扑到林石怀中痛哭。
你这……
哎~
算了,你姐目前处境,确实是大凶之兆。
我是亲眼所见。
林石于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任凭诸葛宇在自己怀中痛哭,看着那两鬓苍白的发丝于眼前飞动,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说起来,我之前还为你姐和魔门弟子的事,揪心过。
虽然这个大魏,我对它没什么好感,但你姐带领魔门弟子杀向边境,守护一方百姓这事,值得我尊敬!
我当时还在想到底该如何帮着解围,是告诉魔净师兄,还是魔能师兄。
眼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这时候,你来了。
且,还是魔蝉的亲弟弟。
想到这,林石笑了。
既然天意如此,那我今晚干脆就借天运,将大魏铁骑和徐刃他们在魔门山脚围堵之事告诉你!
如此,我也算了却自己一心事。
还助你,助魔蝉,助魔门弟子逃过一劫。
这样,也算对得起现在我这魔门藏书阁杂徒身份。
“告诉我怎么占卜吧。”林石既然已坚定心中选择,便不会犹豫。
不违心的选择,本就是他重活这一世的初衷。
诸葛宇从抽泣中回过神,满脸感激地看向林石,细声道:“很简单,只需要林兄你手持三枚铜币,然后待我说一声‘卜’后,将其丢出。”
“林兄尽管放心!”诸葛宇认真道,“您不会有任何折寿行为,借天运占卜者,主要在我。”
“因为林兄是我用占卜之术无法估算命数之人,所以,我今晚才来恳求。”
林石点点头,表示明白。
“直接来吧,我没那么多顾忌。”林石直接道。
“吱?”
“吱吱吱?”
在他袖内藏匿着的蛊虫们,似乎在说——主人,您当真没那么多顾忌?
既如此,那您为何要用右手占卜?
男左女右,男左女右,你这不还是有所顾忌吗?
“那个……林兄,还请换只手。”诸葛宇尴尬道。
“哦好。”林兄笑着换手。
三枚铜币被林石紧握在手,呈自然正反状态。
他注意到,诸葛宇眼中似有蓝色光泽闪烁,宛若天际一坠而落的星辰。
“卜!”
闻声,林石按照要求,撒手。
待三枚铜币落地后,发出急速地旋转。
许久,
一枚铜币呈反。
诸葛宇眉头紧锁,攥紧双拳。
隔着老远,林石都能感到他此刻的紧张。
第二枚铜币,呈正。
唯有最后一枚铜币,还在提溜提溜地旋转中。
趁此间隙,林石在思考,一会该如何说出埋伏一事。
书阁外,残月渐渐从黑雾中露头。
一束皎洁如虹的月光,悄悄地透过窗扉,注到最后一枚铜币上。
“正!”
“两正一反,吉吉凶!”
“哈哈哈哈,我姐有救了,我姐有救了。”
诸葛宇乐极生悲,当即蹲下身子,埋头抽泣。
“姐,我就说你是福星吧!”
“一年前,我就不该让你去边境,什么大魏,什么难民,你值得吗?!”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什么道德门,天心宗,那些整日抢占百姓宅院的铁骑大军倒是去啊!”
“凭什么每次这种时候都让咱们魔门去!!”
林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听到有人骂道德门,骂天心宗,骂大魏铁骑。
该骂!
至于天心宗,是隶属于大魏朝堂下的,专属宗门。
说白了,就是东厂!
林石估摸着,那日在魔门山脚下,叫什么高公公的,就是出自这天心宗。
“诸葛师兄,那日道德门七弟子扬言要杀我,被二师兄驱逐下山后,有谁曾亲眼看着他离开吗?”
林石思来想去,觉得利用徐刃这事正好可做为一个切入口。
“徐刃?”诸葛宇渐渐抬头,既然魔蝉大凶之事已转吉,他心神便愈渐好转。
略作回想,他道:“那日我和内院弟子们都在,被二师兄当场扇了一巴掌后,徐刃确实满脸不服地下山了。”
林石趁势,继续引导:“那他是如何下的山?又是如何上山敲响咱们魔门生死钟的?”
“肯定是闯过血雾大阵,又闯了……”说到这,诸葛宇眼神一凝。
“不对,咱们魔门血雾大阵没有那么好闯,更何况还有荆棘森林!”
“是啊,徐刃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半刀圣,撑死也就半个灵识境,不然也不会被二师兄一巴掌扇飞。”诸葛宇自顾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