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东说什么也不同意虞晚去见姬萏,就像他说的,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他赌不起。
“哥哥,你就让我去嘛!”虞晚小跑着跟在虞子东身后。
少年不吭声。
“我跟不上了!”虞晚突然停下了脚步,委屈巴巴道。
原本一直不理人的少年,在听到她的话后,脚步顿了顿,虽然还是不理人,但步伐慢了许多。
虞晚加快了速度,与他并肩而行,“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南境啊?”
“哥哥?”
虞晚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虞子东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你这里没事,我晚上就回去。”
“好吧。”虞晚瘪了瘪嘴,也不提去见姬萏的事了。
“你腰间的伤口怎么样了?”
提到伤口,他顿了顿,仔细感受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的虞晚,“好像……好了?”
他不确定道。
虞晚:“……”
“什么叫好像好了?”
“我这三天都没换药,但是我感觉不到痛了,而且比上药时还要好!”虞子东抬手摸了摸腰间。
虞晚若有所思,天天上药反而好不了,每次有点好转又开始溃烂,这不上药了吧,伤口反而好了。
“你的药被人动了手脚了。”虞晚肯定道。
“不可能,”虞子东想都没想就否定道:“我的伤只有我跟商陆还有一个大夫知道,就连凛冬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被动……”
他突然顿了一下,他想起来那天凛冬说有人在伤兵营说他受伤的事。
虞晚歪着头看向他,“想到了?”
虞子东木木的点了点头,“有点印象了,我回去查查,我让商陆盯着他的,”说着他笑了笑,“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有点本事啊!”
兄妹二人一边走一边聊,虞晚直接将他带到了客栈,替他看了伤口。
看着他腰间坑坑洼洼的伤口,大多数已经结痂,还有一小片是腐肉,虞晚拿出刀来,消了毒后,轻轻的将腐肉一点一点的刮下来。
看着上面粘着的药材,虞晚面色阴沉,“果然是有人动手脚了。”
少年痛得拳头紧握,满头大汗,听到虞晚的话,他缓了缓,“什么药?”
“乌面马,这种东西分布广,随处可见,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要想通过药材去找人,难!”
虞晚给他涂了硼酸软膏,又拿纱布给他包扎好。
“这东西毒性不大,但是用在伤口处会使皮肤溃烂,他们的目的估计是就想让你的伤一直好不了,不过,若是长时间使用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虞子东淡淡的“嗯”了一声,“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行。”虞晚站起身,“你先换衣服,洗个脸再下来吃点东西,我在楼下等你。”
“好。”
出了虞子东的房间,虞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必须尽快将人找出来了,不然这人会一直拖住她,没完没了的下毒。
虞晚刚到大厅,就看到大厅里站了一个人,看到虞晚出来,他赶忙上前来行了一礼,“公主!”
看到虞晚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我是将军府的侍卫,大少爷让我给您送点东西。”
这人……
虞晚还真没有印像,毕竟她们成亲第二天就南下了,将军府的人她还真认不全。
虞晚看向一旁的盛夏,挑了挑眉,眼里满是“你认识不”?
盛夏点了点头,她跟江离待的时间比较长,将军府的人她认识的都差不多了。
看她点头虞晚这才伸手接过东西,打开一看。
几包药材,一个药方。
“这是?”她看向侍卫。
“回公主,前几天我们清剿了清风阁,抓到了下毒之人,这就是从她手里得来的解药以及药方,只不过大少爷说我们也不懂,就让我给您送来,看看能不能用上。”侍卫恭敬回道。
虞晚挑了挑眉,清风阁原来真有问题啊,要不是有虞子东的误打误撞,估计她到死都不会怀疑清风阁。
“是何人下的毒?”
侍卫:“毒手老鬼的徒弟陆璃。”
再次听到毒手老鬼,虞晚竟是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陆璃?”
姓陆?
侍卫:“就是原先的周宛清,只不过她说她叫陆璃,大少爷猜测应该是跟琦王有关系。”
虞晚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她有想过周宛清来历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还跟皇室有关系,且她还擅毒,可她曾经三番五次进了她的房间,不止一次迷晕过她,那她……
怎么都着了道呢?
“你在这里等我哥,我去看看这个药能不能用!”虞晚对着一旁的盛夏道。
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是不是解药了,这若真是解药,那她就可以跟着虞子东去南境,去见姬萏。
“狗子!”
222:“知道了!”
…………
六月中旬。
天气更加炎热了,虞晚终究是没跟虞子东一起去南境,因为药方跟侍卫带来的解药都有问题。
里面多了一味药,好在虞晚严谨,多了个心眼,让222化验了之后还做了实验,不然,这药直接用下去,只会让这些人死得更快。
一周的时间,洛阳的人都好了,但还是有死亡,死了一百多个人,都是年纪较大的老人跟几个月大的婴儿。
在这期间,姬萏不止一次来过信,虞子东也曾告诉过她,有什么条件可以跟他谈。
但是那个少女一袭红衣,坐在城墙上,手里拿着酒坛子,笑意吟吟的对他道:“我要见虞晚,她若不来,咱们就耗着呗,不过……”
她话音婉转,“我听说镇军大将军的情况不太好啊,啧啧啧,他好像还是你妹夫来着,你说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妹妹怎么办?”
虞子东面色难看的紧。
“你护这么紧干嘛?”姬萏轻笑出声,“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我们好歹也是不打不相识,只不过我更信得过她的人品罢了。再说了,跟你说你也做不了主啊,但是虞晚可以!”
“你若是舍不得你妹妹来,那咱们就耗着呗,我有的是时间!”
少女一袭红衣,迎风而立,她举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施施然离去。
空气中满是酒香,少女离去的背影透露着孤傲与洒脱,红色衣袖在风中翻飞,像是迎风而起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