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多嚼不烂。
之后的事情和林北就没多大关系。
看着不断出现的料子，价格水涨船高。
几十万殴币的价格在不断跳动，展台也越加热烈了起来。
当然了，流拍的也很多，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那些超过自己心理价位的，大多数都没什么人去竞价。
而林北也在台下，根据出价和原石里的光彩，明亮度等作出判断。
也不愧都是内行人士，那些内里虽然有着光芒，但是却不高的料子，因为底价太高，往往无人问津。
这时，林北有些理解赌石的意思了。
但这也太难了，除了林北到手的这块，其它光彩夺目的料子，有的都竞价到上百万欧的价格。
上半场结束，人群散去。
不少人还对着今天的竞价津津乐道。
林北被服务员引导着到交易处处理最后的手续。
钱款交接之后，钱货两清。
当被问及是否需要运送服务的时候，林北礼貌拒绝。
毕竟这石头就是为了比试才拍下的。
同时，在交易处，周天成也出现在这里。
似乎他们比林北来的早，也是特意等候，手里抱着原石，等待验证比试结果。
林北提着八公斤多的料子，在白婕的陪同下走到周天成他们面前。
“白总，这次素材拍的很足，而且内容十分丰富。”
“对呀，等下再拍一下解石，不管是结果怎样，节目效果一定很好。”
几个拍摄员工叽叽喳喳说着。
倒是周天成，目光停留在林北的袋子上，随后扬了扬脑袋，推了下眼镜问道：“既然也拍到了料子，那么咱们去解石吧。”
闻言，林北还没说话，倒是其他员工开口说道：“林先生，你是拍了多少钱，周主管可是花了三十几万呢！”
话音刚落，那小员工就迎接来至周天成的怒视。
今天的竞价他手心里都是汗，以往都是拿着公司的经费来这里拍素材，竞价的也多是暗标，明标竞价这还是第一次。
最重要的是，这次还是用自己的钱。
刚才底价一万多的料子，他看了很久，连放大镜都用上了，可没想到上了展台，价格飙升到了五万欧币。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要把家底给掏出来了。
现在心脏还小鹿乱撞。
可是别的不多说，对于手里的料子，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经常看明料的他怎么说眼力也不会弱于对面这个连标的都不知道的新人菜鸟。
“没花多少，就十几万，差不多底价拍到的。”林北老实回答。
周天成这才开口，安慰道：“害，赌石是这样的，其实大多数心里门儿清，不过着没什么人竞价，就表示大多数人不看好，林先生冲动了呀。”
听到林北回应，心里直接螺旋升天的周天成不知道有多高兴，人活一口气，他已经赢了，而且赢的太多了。
林北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年轻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公盘展览，自然会为客人准备解石的场地。
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将原石带回去，毕竟财不外漏，边境之地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
突然想起自己和那解石师傅的约定，林北就打开微信，发了个信息。
消息回复的很快，就一句【马上到】。
到了解石场，林北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林兄弟，这里！”
解石师傅高举着手不断挥动。
准备妥当后，林北就将石头递给解石师傅。
解石师傅粗糙的手抚摸着原石表面：“林兄弟，你真拍下这块啊？花了多少？”
“十几万，比底价高一些。”林北道。
闻言，解石师傅看了眼林北，能看出来对方十分不在乎的神情，倒是一旁的周天成，提着袋子的手有些无力，呼吸长短气，肯定是胸口发堵。
这种样子解石师傅见得多了，就是紧张。
而周天成看到解石师傅不说话，开口道：“林先生也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师傅，先解我的吧，来个开门涨，开个好头。”
话虽好听，但是却让人觉得有些刺耳。
解石师傅看都不用再看，就知道对方和林北不对付，这解释可能还带着攀比的心理。
林北也没有拒绝。
于是解石师傅也直接将林北的料子放在一旁，等周天成画好线后，直接将料子摆在机器上。
开动机器，水滴先行流出，落在石皮上，随后锯轮开始转动。
第一刀落在整体四分之一处，用不了多久，料子玉肉就会出现在眼前。
周天成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石头，现在他似乎不在乎在白婕面前出风头了。
紧张的心情让他的身体觉得燥热。
一声咔嚓，石片落在机器上，内里的玉肉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灰绿色的肉质浮现在表皮，还有些许暗纹。
“垮了，这猫尿过的。”解石师傅遗憾说道。
林北问了白婕，得到的答案，这是卯水翡翠，虽然能提高翡翠的透明度，但是结晶较粗，水头差，价值不高。
一直沉默的周天成再此时爆发：“不可能，那石皮看上去就那么好看，怎么可能垮，再切。”
现在的周天成已经不能保持之前的风度，双眼泛着血丝，长期接触明料的他自然知道其价值。
“没必要，这里有暗裂，在加上后面的裂绺，这一刀已经能看出很多了。”解石师傅实话实说道。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呀，给我切，我读了那么多书，这石皮表现的那么好，再一刀，绝对涨。”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周天成，林北直接皱起眉头。
现在他算是知道，对方花个三十多万是要伤筋动骨的，之前也就是装大头。
之后的几刀如解石师傅所言，几道裂纹分割了整块玉肉，留下的一块相对完整的，最多也只能做个牌子。
加上色杂不纯，也就几千块的价钱。
双手捧着残片，周天成都有点站不稳了，这时他才想起了比试，猛然抬头，看向林北的料子。
咬着牙根，开口：“现在开你的料子，我就不信你能开出什么好货。”
人在遭受不幸的时候，总会希望有人跟自己一样，特别是在眼前。